慕九潯微微嘆了一口氣,站起身:「那真是可惜了。不過這赤金一族滅人家一族人,沒有受到處罰?」
銀淵嘆了一口氣:「沒辦法,鮫人們都抵死不讓,說赤金鮫人一族誅殺妖孽,是立了大功,眾望所歸,也就不了了之,功過相抵了,畢竟是最後一支深海王族純正血脈。唉!要是我等早一步,那便不會發生這等事了。」
慕九潯往外走去,轉頭笑道道:「長老那日做什麼去了?莫非你也認為那銀眸嬰兒和私通人類的雪凝族長該死?」
銀淵搖了搖頭,眉頭緊蹙,面上儘是痛惜,不見作假。
「當日老朽因著深淵禁地出事,便去了那裡,不知此事,也沒來得及阻止。至於那銀眸孩童之事,是有些荒謬,但事實確是如此,若是老朽,不會要他命,但也會暫時將他送走,至於雪凝族長,戰功赫赫,罪不至死,且有些事情還未問清楚,老朽不會殺了她,更不會讓整個族給……」
慕九潯笑道:「長老不必如此,一切皆是命,好了我走了。」
銀淵低頭行禮:「恭送尊神。」
慕九潯原本一臉笑意,可轉過頭那一瞬,臉色驟沉,眼底嗜血之意暗潮湧動。
走遠後,四周無人,空間的糯米問道。
——崽崽,他們這是草菅人命啊?何其荒唐,因著災星之說,滅了一族,這赤金族就不是什麼好人,不對好鮫!可憐的阿塵,應該不知道這殘忍的真相吧?
慕九潯低聲狠厲道:「過幾日不就是海皇加冕之禮嗎?那些人欠阿塵的,都該還回來。赤金鮫人族滅了阿塵一族的人,害他顛沛流離,任人羞辱,那他們便以命還命,以族還族!」
她眼中一抹血芒閃過,戾氣橫生。
「可是崽崽,那千千萬萬的鮫人怕是會不服氣,鮫人一族都是有傲骨的,你這麼做,怕是要群起而攻之。」
「無妨,若他們拼死護著赤金一族,大不了本尊血洗鮫人一族,他們加註在阿塵身上的,本尊親自替他討回來!」
慕九潯等人在海月國度待了幾天,還算平靜,只是時不時海浪呼嘯,地動山搖,整個水晶國度都顫抖著,海皇加冕典禮之日很快就到來,深淵禁地之門開啟,萬千鮫人全都前往那裡。
海底深淵處,是極為寬大的海下廣場,廣場周圍皆是刻著古老符文的碑柱,廣場中有一高臺,高臺之上有兩座龐大的碑柱,碑柱中間像是有什麼東西。
銀淵長老畫出鮫尾懸浮在空中,他身穿祭祀專制的花紋錦袍,朝著慕九潯微微頷首。
「小公主,這幾日引起海嘯之物,就在祭臺之上,若是不取走,怕是會影響我族後面的加冕之禮,但我等修為不足,無法靠近此物,可否請您一試?」
眾鮫人皆議論紛紛,皆不敢信他們的祭祀長老竟然讓那個可愛的小娃娃去取那個兇險之物。
金耀皺眉,但並未說什麼,加冕之禮在即,他不想多生事端。
倒是他身邊一個嚴厲的長老開口道:「祭祀長老,這怕是不妥。此物兇險,南國小公主要是在海月國度出了差池,那軒轅大帝可不會善罷甘休。你別忘了,那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銀淵厲聲呵斥:「不得無禮!退下!肅靜!本長老請小公主幫忙,自有本長老的道理,勿要多言!請小公主一試。」
他一言,四下皆靜下來了。
慕九潯點頭,飛升上前。
銀淵舉起手杖,手杖之上藍色光華乍現,高臺之上,碑柱之間亦是藍光大亮,刺得眾人忍不住捂住眼睛。
刺眼的光散去,只見一把王杖和一顆白色珠被一個不知名的碎片包裹其中,隱約之間散發著紅光。
慕九潯差點沒按捺住空間裡突然興奮的那塊輪迴鏡碎片,她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