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羽對上他一雙炯炯的眼,心中一陣複雜,轉過眸,才道:「你戒指是潯兒花了半條命鑄造的,將戒指裡的力量融入忘川河上的九幽輪迴珠,方可有一線生機,但是你可想好了,她何時歸,是不定的,說不定一年,一百年,甚至一千年。」
「不怕,一年,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萬萬個萬年,我都能等得起。快,我們快去,不要耽擱了。」
君墨珩急匆匆地往忘川河九幽輪迴珠那裡趕,絲毫不在意身上溢位來的鮮血,他走過之地,都滴上了血。至此,忘川河裡,以他行走的軌跡起,開滿了熾盛的彼岸花。
祈羽和長生心生不忍,紛紛勸導,可是君墨珩卻以慕九潯的事最重為由,回絕了他們的好意。
君墨珩將戒指中的力量剝去一道紅色帶著金色的光芒,若星海,他將其注入九幽輪迴珠,可是星海停留在半空,無論他如何做都沒用。
就在他有些無力時,那片星海化為了一個少女的模樣,向他擁來。
少女一雙杏仁眸滿是笑意,嘴角上揚,明媚又張揚,她張開雙手擁抱他。
君墨珩愣住了,反應過來之時,眼尾泛紅,淚滑落眼眶,他伸出手去回抱,卻撲了個空。
匆匆趕來的祈羽和長生,亦是渾身顫抖,因為他們見到了那個已經思念了許久的人。
君墨珩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
少女微笑著離開他的懷抱,朝著九幽輪迴珠而去,然後消散。
「潯兒!」一如當初她消散時一般,君墨珩魔怔地伸手抓著,聲音嘶啞顫抖。
他捂著臉,蹲在地上慟哭,像是一個丟了糖的孩子一般。
祈羽擦了擦眼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哭,是好事,說明她真的要回來了,只要等就好。你好生去收拾一下,她隨時都可能會回來,你如今這模樣,怕是會嚇到她。
況且,她不定會回到這兒,有可能是去過的任何地方,還有南湘城也去看看,我也要去南湘城等她。
因為那裡是我們約定的地方啊。」
哪會嚇到她,祈羽深知自家徒兒的性子,若是看見他如此模樣,怕是要心疼死。可是若不這樣說,這執著頑固的人,怕是要站在九幽輪迴珠前,一年又是一年,甚至真的萬萬個萬年。
至此後,君墨珩踏過千山萬水,走過每一處她走過的地方,春夏秋冬,都未曾停下腳步。
他也曾回了紫瀾國九王爺府,他站在她曾去的地方,記憶湧上心頭,仿若看見那個小小的人兒,小大人似的,背著小手手,一步一步誇過青磚小道。
他學著她,背著手,走在她身後,一步又一步。
他曾去雲境之巔,坐在桃花盛放的院子裡,沏一壺茶,桌上擺滿她愛吃的小零嘴,他坐在一邊,定定地看著桌子旁的躺椅,仿若她就在那兒一樣,一坐就是一天。
他回了南湘城,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之物,回了這裡,南湘城內的慕府熱鬧極了,張燈結彩。
慕時錦站在院中,急急忙忙地指揮著飛在空中,拿著紅燈籠的鴉懨。
「你往左,往左,哎呀,歪了歪了。」
「往右往右一點,嗨呀,小弟,你不行啊!」
一旁的糯米捂著嘴偷笑,學道:「小老弟,你不行啊!」
鴉懨轉過頭,睨了他們二人一眼,兩人紛紛噤聲。
慕時錦和糯米相視一眼,都看見了眼中的一絲慫意。也不是他們慫,不知為何慕九潯走後,那個乖巧的小弟,好像變得有些嚇人了,可能是叛逆期到了吧。
慕嶼洲抱著一大包東西走過來,看著掛燈籠的三人,嘴角微抽,一陣無語。
「這個燈籠有什麼特別嗎?吃完早飯就開始掛,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