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杜休從礦洞出現。
泛黃的天空中,雲層趴伏的很低,肆虐一天的寒風,也停下了腳步。
天地歸於平靜。
暮冬夕陽落,枯樹掛冰凌。
礦洞口,有警衛負責清查礦奴搜尋的礦石數量。
他旁邊是數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警衛。
隨時準備將無法足額上交秘鎢礦石的礦奴帶走,進行懲戒。
杜休一出來,一個面色紅潤,身穿制式服裝,披著印著馬氏財團標誌氅衣,戴著黑色手套的青年,衝杜休招手:“杜休,來。”
杜休指了指背後的筐,示意對方他還得上交礦石。
不等青年開口,一旁的警衛一臉無語道“小先生,您可別鬧了,我不是跟您說了嗎!別下礦洞,現在礦洞每天都死人,您怎麼非不聽。而且,馬隊長叫你,就趕緊去吧!別給我上眼藥,成不!”
警衛心中,將杜休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礦場位於荒野偏僻處,四周藥草無數,是他們這些警衛們的來錢渠道之一。
警衛老大馬隊長,更是經常外出蒐羅藥草,而後再讓杜休辨認哪些值錢,哪些不值錢。
也是如此,警衛們才對杜休的態度如此之好。
“不好意思啊!王哥!給您添麻煩了!”
杜休一臉歉意的衝警衛說道。
“另外,從明天起,不允許再下礦洞了!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太危險了!”警衛嚴厲道。
“好的”
杜休隨口應道,而後放下筐,一路小跑到披氅青年面前,一臉恭敬。
“馬隊,看您氣色,這次收穫很不錯啊!”
“還行,走,跟我來!”
馬隊長呵呵一笑,看樣子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說太多,轉身走向某處。
房間內。
牆壁四周,掛著各類裝飾品,最為人矚目的,是座椅背後,鋪滿整面牆壁的彩色油畫。
油畫裡,是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內部。
一個身穿管家衣服的人類,從背後用匕首刺中衣著華麗、異常俊美的神靈。
原本在聽著蟲族母皇彙報的神靈,回首看著人類管家,臉上帶著不可思議。
神靈對面,匍匐在地的幾位蟲族母皇,抬起頭,錯愕的看著這一幕。
人類旁邊,是身材高大,面色兇狠,並帶著一絲興奮的狼族護衛。
他們同樣向神靈伸出了利爪。
宮殿角落、牆壁、虛空中。
無數長相怪異、身軀龐大的猙獰兇獸,神情各異。
《弒神圖》
這幅彩色油畫,是帝國內流傳最廣的弒神圖。
儘管杜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幅畫,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馬隊長一屁股坐在披著白色熊皮的座椅上,將腿翹在桌子角上。
桌子中間,是一堆形狀各異的藥草。
“杜休,看看這些藥草都是什麼成色,老規矩,把值錢的挑出來,不值錢或是有毒的扔掉。”
“好的馬隊。”
杜休將目光從弒神圖上收回,點頭應是,一邊拿起一株藥草分辨,一邊拿起筆記錄它的價值。
這種工作不是杜休第一次幹。
秘鎢礦場,在荒野的偏僻處,幾乎沒有人來,閒著蛋疼的馬隊長,經常外出遊獵,找尋藥草。
找到以後,讓杜休進行辨認,有價值的藥草會讓運輸物資的人,賣給獵人工會。
起初杜休辨認藥草時,馬隊長對他並不信任。
那些被杜休判定無價值的藥草,他也會讓其他人帶去辨認。
幾次下來,都證明杜休的專業性後,馬隊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