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駐地的。”迪翁說:“……瑪喬麗,這便是我們要讓他們看不明白的原因。你能想象這群人一旦知道‘放棄’的真相,一旦知道我們的態度,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嗎?
任何決策都需要粉飾,而做決策的事,交給我們就好了,這就是我們的責任。”
“這不是。”瑪喬麗終於出聲。
“不,這是。”迪翁回應。
“我不贊同你後半段的話語,但儘管如此,我認可你揭發諾爾的行為。”瑪喬麗站起身,提起她的包包:“我想我們的話題可以到這裡結束了。我明白了,我不會插手你的行為。”
“希望你在向上彙報之時,能夠斟酌言辭。”迪翁對著瑪喬麗的背影說著。
“……”
瑪喬麗的身形微微一頓。
“我會的。”她說:“因為無論如何,我無法容忍將孩子作為犧牲品的行為。”
她快步離去。
高跟鞋觸地的聲音迴響在走廊之上。
迪翁帶著笑在椅上落座,看了眼手裡那些對於所謂第二玩家的控訴資料。
雖然資料含著作假部分,但人體實驗的事,卻確實是真實的。
“可別說我冤枉你,諾爾。”迪翁的手指點了點紙面:“……在做什麼事情前,你應該先考慮到事情暴露的代價。”
他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直播屏。
“那麼。”他的臉上笑意盈然:“……作為隊友,作為一個一直秉持著所謂‘燈塔理論’的傢伙,你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
雪花飄落。
伴著繽紛的室外彩燈,白色的羽毛漫天飛舞,落在靜止的人們身上。
呂樹並未鬆手,只是盯著諾爾,等著他的一個回答。
“……那麼假使那些孩子願意呢?”
片刻沉默後,諾爾開口。
他看上去顯得極為疲憊,像是一下子疲憊了許多,血絲漲在他的眼底,他的手腕已經被勒出了紅印。
“那麼假使,我能帶給他們未來,帶給他們幸福呢?”
他又繼續說著:
“呂樹,你只聽見了‘人體試驗’四個字,卻根本沒看到故事的開頭、過程、及結尾。你妄自覺得我是錯的,卻根本沒有了解事情的全貌,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
“孩子沒有自主判斷的能力,而你有能力誘騙他們。”呂樹說。
諾爾笑了一聲。
面對著爆發的彈幕,以及他人聚集過來的視線,他笑得雲淡風輕。
“呂樹。”他輕聲說著:
“你根本不會明白那些孩子們的心情。
你或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生活在你對於他人好壞與否的評判之中,無法理解這些孩子的苦難。
這些孩子……他們生活在無法脫離的災難之中,他們或許沒有了親人,或許失去了朋友。於是,他們被迫生活在主神世界的孤兒院裡,如同一具無靈魂的屍體一般,和根本不相識的新朋友過著重複的日子。
我理解他們的痛苦,我與他們被束縛的靈魂交流。
一部分的這些孩子們,親口告訴我——他們不願意被關在這裡,他們要參與遊戲,要下場,要去體驗更多彩,更刺激的世界。哪怕因此,他們尚如白紙的情感將被扭曲,他們未曾見過世界的雙眼將被汙染。
我滿足了他們,我將他們帶出孤兒院,我將他們帶入新世界,我實現了他們的願望,我告訴他們,副本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玩家要學會怎樣戰鬥。
我教會他們,事事需要等價交換,於是,我收取了他們身體中的一部分,作為代價,完善自己。
……我並不為此感到愧疚,也不為此而該承受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