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月說完,又喋喋不休地問他的傷是怎麼回事。霍屹隨意敷衍了幾句,受傷這種事情,他肯定不願意和小侄女說。
第二天清晨,霍屹慣例早起,雖然今天不用上朝,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作息。他繞著霍府走了一圈,在後院看到了正在練習射箭的霍靈月。
靶場還被清晨的霧氣籠罩著,霍靈月穿著一身幹練的短打,手腕和腳腕都緊緊紮起來,頭髮也被用一根繩子綁著,像一顆亭亭玉立的青松般側身站立著,手裡拿著是一把製作十分精美的弓,弓弦被拉到極致,隨後咻——的一聲,箭矢如流星般飛馳而過,在空中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黑影,乾脆利落地命中了靶心。
啪、啪、啪。
霍屹伸手鼓掌,說:「了不起,一直在堅持訓練嗎?」
「最開始是為了變厲害,你和李封的箭術都十分高超,我想超過你們。」霍靈月對他的出現並不意外,說:「但後來練久了以後,反而喜歡上這種感覺了,每天早晨起來練習一會,心情會好一點。」
霍屹瞪大了眼睛:「小月,你心情不好嗎?」
他以一個普通且無知的長輩視角,理所當然地覺得像小月這樣的孩子,是沒什麼煩心事的。
「……」霍靈月沒有說話,從箭囊裡又掏出一支箭矢,搭在弓上,緩緩拉開,隨後一箭射出,命中靶心。
霍屹心想,完了,孩子大了,已經不願意和小叔叔說她的心事了。
霍靈月一直練習到將箭矢射完,霍屹便站在旁邊一直看著她,本來他也有一堆煩心事,但這個過程中,他好像忽然忘記了一切,只有眼前的箭矢和靶心。
大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沉浸的氛圍。
外面熱熱鬧鬧的,看來是有人上門拜訪,霍靈月收起弓,霍屹也準備出去,一個家僕跑過來,說:「陛下來了。」
霍靈月一愣,啊了一聲。
霍屹轉頭看她一眼,霍靈月便說:「我還以為是周雲深來了。」
很多人現在把周雲深叫大皇子,只有霍靈月一直叫的名字。
周雲深……霍屹一邊往外走,腦子裡重複著這三個字。
周雲深來霍府做什麼?!他經常來嗎?!
霍屹心裡有無數個疑問,但現在陛下來了的事比較重要,他和霍靈月走出去,迎面就看到了已經步入庭院的皇帝陛下。
以及他的養子,周雲深。
不過他們之間的氣氛隱隱有些詭異,當時周鎮偊帶著禁衛軍浩浩蕩蕩來到霍府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外面等著正要進去的周雲深。
周鎮偊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他一眼:「挺努力的啊。」
「父皇。」周雲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你怎麼來了?」
「你天天都來,我不能來嗎?」周鎮偊拍了拍他的肩:「別讓我失望。」
霍屹和霍靈月向皇帝陛下行禮,周鎮偊連忙把霍屹扶起來,那邊霍靈月自己就站起來了,周雲深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霍屹將一切盡收眼底,心情複雜極了。
今天休沐,霍屹不用上朝,所以周鎮偊就自己離開紫微宮來找他了。
叢雲夢也被驚動,出來見皇帝陛下,周鎮偊客氣了幾句,他估摸著叢雲夢應該不是很想應付自己,就拉著霍屹離開了。
兩個人在院子裡漫無目的地走,霍屹看見周雲深和霍靈月去了書房,拿著幾本書去後院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隨在霍靈月身上,滿含擔憂。
「我今天其實是來給你送藥的。」周鎮偊隨便扯了個話題,注意到霍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