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問出這句話,是上輩子做生意的時候,接待客戶養成的習慣。
不過沉毅現在並沒有命令顧橫波跟誰睡覺的本事,所以他問出這句話也只是跟皇帝客氣客氣,皇帝如果真的看中了,恐怕還要宮裡的人自己去打理這件事。
高太監用詭異的眼神看了一眼沉毅,然後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沉毅,走到天子身邊伴駕去了。
這一趟遊船,顧橫波很是賣力,足足彈了十首琵琶曲。
第十首曲畢之後,小皇帝才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了顧大家,今日就到這裡,本公子有些乏了,也要回去歇息了。”
顧橫波連忙站了起來,低頭道:“是,奴家送公子。”
這位“李公子”微笑點頭,然後再一眾內衛的簇擁,和顧橫波的相送下,離開了花船,然後坐上了一頂早已經準備好的轎子離開。
沉毅與顧橫波兩個人,目送著轎子走遠,然後這位秦淮名妓這才看向沉毅,低聲問道:“沉公子,這位李公子是?”
聽到這個問題,沉毅微微搖頭,開口道:“顧大家,不該問的問題,還是不要問的為好。”
顧大家眉目之間,似乎有秋水閃動,她兩眼帶媚,輕聲笑道:“奴家原本還以為,這位李公子應當是皇家的宗室,不過現在想一想,又有些不太對勁。”
沉毅微微回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嘆道:“天色不早了,顧大家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罷。”
這位琵琶大家也不理會沉毅說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因為上一次,沉公子見到晉王世子的時候,並沒有今天這樣恭謹,可見這位李公子的身份,是高過晉王世子的。”
“可宗室之中的年輕人,除了聖上的兩個兄弟之外,似乎也沒有人地位高過晉王世子了。”
聽到這裡,沉毅在心裡嘆了口氣。
李家這一代,就三個人,老大也就是當今聖上,他的兩個皇弟年紀都還不大。
除了這三兄弟之外,論身份,其他宗室之中,的確沒有人能高過晉王世子李穆。
於是乎,皇帝陛下的身份其實並不難猜。
“交朋友,未必一定要看他地位高不高,權力大不大,只要沉某覺得值得尊敬的人,沉某自然會以禮相待。”
勉強給皇帝圓了個謊之後,沉毅再一次開口道:“天色晚了,我找人送顧大家回春意樓歇息。”
顧橫波若有所思,然後嬌俏的看了沉毅一眼。
“不如沉公子與奴家一起回春意樓,奴家請沉公子喝酒?”
她也抬頭看了看天色,輕聲道:“這會兒春意樓正熱鬧呢。”
沉毅連忙搖頭,讓花船上的人派人送顧橫波回家。
顧橫波見沉毅這個模樣,“咯咯”一笑,跟著兩個人跳上了岸,然後對著沉毅招手道:“沉公子,下一次李公子如果再有雅興,你便直接讓人給奴家送信就好,奴家立刻就出來,不必在春意樓花冤枉錢。”
冤枉錢不冤枉錢的,沉毅倒是無所謂,畢竟這一次找小姐姐唱曲兒,都是宮裡的開銷,他沉某人算是跟著蹭了一頓。
不過這位顧大家,應該是瞧出了一點什麼,不然不至於放著錢不賺,要給皇帝搞免費服務。
出於禮貌,沉毅微笑點頭,跟顧橫波揮手告別。
顧大家這才放下了心,轉身扭著屁股走了。
顧橫波離開之後,沉毅也跳上了岸,這會兒他忙活了一整天,也有些乏了,直接回家吃了頓晚飯,然後便上床歇息了。
兩三天之後,洪德七年的第二期邸報,也刊發了。
這一期邸報上的內容,大半還是沉毅寫的,言辭依舊十分犀利,看的不少陳國人大呼過癮。
邸報正式刊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