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低頭道:“是,臣要改口了。”
皇帝走下御階,伸手把沉毅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怎麼?沉卿回去之後,去見了朕的財神爺,被他罵了一頓?”
“你覺得後怕了,因此又急著進宮見朕請罪,是不是?”
沉毅站了起來,搖頭道:“陛下,臣沒有去見趙師伯,是回家之後,自己琢磨了一番,朝廷既然有法度,臣便不能壞了規矩。”
“這仗…不能有第三種打法。”
皇帝微笑道:“這麼說,沉卿上午說的,兩年之內給朕收回山東,不作數了?”
沉毅微微低頭道:“不作數了。”
天子聞言,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嘆了口氣:“你呀,也失了銳氣了。”
說完這句話,皇帝自己搬了個小墩子,坐在了沉毅面前,他對著高明招了招手,高明立刻會意,給沉毅也搬了把椅子。
君臣兩個人落座之後,皇帝也是嘆了口氣,開口道:“沉卿,你上午說的話,朕已經想了一整天了,魂不守舍。”
“你說的第三個法子,朕可以許你,但是朝廷卻許不了你,尤其是那些文官,如果是知道了,非得戳你的嵴梁骨,罵死你不可。”
“因此,咱們君臣折中一下。”
他輕聲道:“今年,淮河水師按照沉卿的意思不動,北伐的事情就交給淮安軍,朝廷這裡的聖旨上,只能許你在淮河以北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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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就地徵兵,戰獲,還有其他的林林總總…”
皇帝輕聲道:“這些都不能寫在紙上,不然朝廷那裡過不去不說,勳貴宗室,也要罵朕昏聵了。”
沉毅連忙點頭:“陛下,臣…只正常打就是了。”
皇帝微微搖頭:“你聽朕說完。”
他拍了拍沉毅的肩膀,笑著說道:“朕是信得過沉卿你的,如果沒有這君臣的名分,你我應當能成為好友。”
“不過朕既然繼承了祖宗的家業,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謹慎一些。”
“朕許你便宜行事,但是事先跟你說好,朕要派監軍去你軍中了。”
皇帝頓了頓,又笑著說道:“不過既然折中了,朕也不能要求你兩年三年打下山東,你該怎麼打怎麼打就是,只要不吃虧,能打疼齊人就成。”
沉毅微微低頭,欠身道:“陛下聖明。”
皇帝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痠痛的肩膀。
沉毅也跟著站了起來,跟在皇帝身後。
皇帝一邊走,一邊開口說道:“朕以為,幾年幾年打下多少多少地方,這種提法有點不太合適,一來有了框架約束,很有可能讓前線將士急躁。”
“二來,也授人以柄。”
皇帝回頭看了看沉毅,開口道:“沉卿覺得呢?”
沉毅點頭,吐出一口白氣。
“是,臣急功近利了。”
皇帝拍了拍沉毅的胳膊,笑著說道:“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朕大用沉卿,便從來沒有相疑過。”
“北伐是一樁大事業,你我君臣若是不能同心協力,怕很難做成。”
沉毅點頭道:“非止是陛下與臣同心協力,朝廷上下都得要同心協力才行。”
“這話不錯。”
皇帝微微搖頭,感慨道:“只是朝廷裡千人千念,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人生來自私,千人千念是難免的,陛下只需要統籌大方向就可以了。”
皇帝再一次嘆息:“那恐怕也不易。”
“利之所向,便是人心之所向。”
沉毅跟在皇帝身後,開口道:“只要北伐對於朝廷裡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