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因為太子倒了的話,也就意味著他們這些人的前程倒了。
因此,太子開了東宮之後,輕易便不好廢掉了。
也就是說,哪怕是用這個三皇子過渡,也不能讓他當太久的太子,當久了,就不好廢了。
皇帝回頭,瞥了一眼沈毅。
“你這個法子,朕想過。”
說到這裡,皇帝微微搖頭,嘆了口氣:“但認真考慮了之後,終究是覺得不妥。”
沈毅問道:“陛下覺得哪裡不妥?”
“太功利,少了些人情。”
皇帝停下腳步,緩緩說道:“老三也是朕的兒子,朕不能這樣用他,哪怕他現在不曉事,等他長大了再想起這些事情…”
“會傷心的。”
聽到這幾句話,沈毅一怔,隨即肅然起敬。
長久以來,尤其是洪德十年之後,隨著皇帝陛下在崗位上的經驗越來越豐富,做皇帝做的越來越熟練,很多時候,沈毅已經不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了。
而是當成一種身份,一個領導。
是皇帝,卻不是獨立的人。
因此,他給出的建議,就有點偏理性。
在皇帝說出這番話之前,沈毅竟全然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同齡人,除了是皇帝之外,同樣是一位父親。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把他換在皇帝這個位置上,他大概也不會把自己的兒子當成政治工具人來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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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拖一拖罷。”
皇帝抬頭看向天空。
“等過了年,朕去找皇后談談。”
沈毅立刻低頭道:“陛下英明。”
說完這句話之後,沈毅頓了頓,又說道:“陛下,今天坤德宮裡太后娘娘說的話,您也聽到了…”
皇帝白了他一眼:“怎麼?想讓朕轉告惠妃?”
沈毅咳嗽了一聲。
“也不用特意轉告,只是知會惠妃娘娘就好,讓她暫時熄了這些念頭,一切等孩子們長大了之後再說。”
皇帝嘆了口氣,沒有接話,而是說道:“你心裡大抵覺得,朕非要把你跟惠妃母子綁在一起,是要害你。”
“朕其實,也沒有非要立望兒為儲的念頭。”
“只是惠妃已經孤苦伶仃,望兒也沒有母族可言,朕有時候,只是想讓她們母子,能多一份倚仗。”
沈毅面色嚴肅道:“陛下,您就是惠妃娘娘和大皇子,最大的倚仗…”
皇帝未置可否,也沒有接茬,只是開口道:“走,咱們回甘露殿去,昨天夜裡,朕抽空給你們家的匾額寫好了,帶你去瞧一瞧。”
沈毅立刻點頭,跟在皇帝身後,不多會來到甘露殿。
高太監已經提前把皇帝昨天寫的大字拿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經過上一次在孔府題字之後,皇帝在寫大字上狠下了一番苦功,如今已經寫的像模像樣,頗有些風範了。
沈毅看著紙上靖安侯府四個字,又看了看左下角的題跋,很快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靖的右邊青字上方多了一橫。
而安字本該連筆出頭的地方沒有出頭,只在寶蓋底下,寫了一個女字。
沈毅認真打量了幾眼,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這是朕對你的評價。”
皇帝指著那幅字上的靖字,笑著說道:“這裡的意思是,你沈七郎比其他人,多了一些本事。”
他又指向安字,繼續說道。
“本事雖然多,很多事情卻又不怎麼喜歡出頭。”
“著實難得。”
“這是朕昨夜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