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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夏還是走到對面,幫她牽著床單另一邊。
盧倩一邊給她套被套, 一邊笑著嘆了嘆:“我們夏夏這麼好的姑娘, 將來不知道要便宜哪個臭小子。”
許聽夏禁不住臉熱,嘟噥道:“小姨說什麼呢。”
盧倩把被子疊好, 走過去摸摸她頭:“你也是大姑娘了, 沒過幾年就能出嫁了,這麼一想,小姨從現在就開始捨不得了呢。”
許聽夏一臉認真道:“那我可以不出嫁,一直陪著小姨。”
盧倩“噗嗤”笑了出聲:“說什麼傻話呢?你怎麼可能不出嫁?”
許聽夏垂了垂眸,眼色晦暗不明。
“小姨小時候也跟你媽媽說呢,要給姐姐當一輩子的小棉襖。”盧倩想起一些回憶,眼裡泛著溫柔, “直到後來遇到你姨父。”
“可是小姨。”許聽夏揪著手指, 嗓音小而弱,“如果遇不到呢?”
如果不是盛嘉澤, 她也再遇不到別人了。
如果沒辦法跟他在一起, 她不能想象未來的大半輩子都和另一個不愛的男人度過, 那比讓她去死還要痛苦。
“怎麼可能呢?”盧倩沒發現小姑娘眼底淡淡的愁緒和悲傷, 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 “你還這麼年輕, 肯定能遇到的。”
許聽夏面容乖巧地點點頭。
她已經遇到了,可惜。
喬銳轉學了。
聽說家裡的公司資金鍊斷裂,面臨破產,爸爸可能會坐牢,媽媽帶著他躲到了鄉下老家。
但在期末考試即將來臨的壓抑氣氛下,這件事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最近盛嘉澤很忙,又是接連幾天不著家,偶爾能跟她打個照面,也是匆匆一面,回來拿點衣服洗個澡之類的。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期末考試結束那天,盛嘉銘和盧倩開車來接她。
她才得知年前的一段假期,她都要住在部隊大院裡。
許聽夏坐在盛嘉銘的路虎後座,看窗外不斷倒退的熟悉景色慢慢變得陌生,轉過頭問盧倩:“小姨,嘉澤叔叔呢?”
盧倩道:“他有任務去了外省,估計很久不會回來,正好你也放假了,就去部隊跟我們住一段時間。”
許聽夏低下頭斂了神色:“好。”
去新家收拾好房間,她坐在窗戶前拿手機編輯了很久的微信,最終一條也沒有發。
他走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告訴她,應該是很忙很忙吧。
他的工作她一點都不懂,她的擔心對他來說也沒有用。
盛嘉澤直到過年都沒回來。
三十那天,許聽夏跟著盧倩和盛嘉銘回了盛宅。
進門的時候,褚南洲臭著張臉,似乎心情很差。
大人們聊天的時候,許聽夏悄悄溜到他旁邊問:“你怎麼了?說出來我開心開心。”
褚南洲皮笑肉不笑:“滾。”
後來聽著褚丹秋的話,許聽夏大概知道褚南洲是怎麼了。
“這小子期末考試全年級 (一更)
許聽夏沒想到時隔半個多月再見到他, 是在這樣的場合。
這半個多月,兩人之間幾乎斷聯。她怕影響他工作,他也不會主動和她聯絡。
大年三十那條“新年快樂”是他回得最快的一次, 在第二天早上。
今天下了雪, 氣溫零下幾度, 許聽夏穿上了最厚的羽絨服, 圍巾帽子全副武裝,來的路上還是冷得直哆嗦。
而剛從包廂門口走進來的男人, 只穿著單薄的黑褲皮鞋, 白襯衫配深咖色薄款毛呢外套。頭髮比上次見時更短了些,整個人看上去更加乾淨利落。
許聽夏聽見自己心口震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