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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倒是不敷衍。
“牛奶記得喝。”盛嘉澤提醒道。
許聽夏忙不迭答應:“嗯嗯。”
早上五點多,盛嘉澤的生物鐘就醒了,是準備晨練的時間。
他手臂下意識地在床上撈了撈,卻沒抱到熟悉的溫香軟玉,另一邊床褥觸感也是冰涼的,似乎沒人躺過。
男人頓時清醒過來,皺著眉走出房間,推開書房的門。
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短袖,電腦螢幕卻還亮著,顯示著編輯到一半的文稿。
盛嘉澤一開始沒看懂,但往上翻了翻,越來越覺得熟悉。
他看出這是一篇小說,但越看越覺得像是她自己的日記,從少女心動到暗戀成真的日記。
心底如浪潮洶湧,掀起從未有過的驚濤駭浪,他顫抖著手不留神將文件最小化,看見一張連他自己都快不記得的舊照片——
剛進警航救援大隊的時候,和隊友們一起拍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留在隊裡的,他沒存。
算著到小姑娘手裡的時間,應該已經久遠難追憶了。
為了在截止日前修好出版稿,許聽夏忙到凌晨四點多才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倒下。剛睡了一會兒,就感覺到身邊有動靜,但她實在沒力氣起來,連眼睛都睜不開,意識昏昏沉沉地繼續往下墜。
過了很久,耳朵旁滑鼠滾動的聲音才逐漸清晰。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下個人,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她小說,而她肩膀上蓋著一件男式開衫。
“醒了?”盛嘉澤看她一眼,將她的後腦勺揉了揉,腦袋轉過來對著電腦螢幕,“過來看看,你這兒寫得不對。”
許聽夏整個人還是懵的,介於是坦然面對一件毀滅□□件的發生還是繼續假裝它沒有發生之間,而身體的本能是裝傻。
“我那次有那麼兇嗎?那是鬼半夜給你煮紅糖水揉肚子?”盛嘉澤一臉不滿,“生理期還逛街走兩萬多步,你說你是不是該?”
“我,你……我這是瞎編的!”許聽夏慌得語無倫次,“我沒寫你……不是,這不是我寫的……”
盛嘉澤笑得好整以暇:“那是小狗寫的?”
“……”許聽夏咬了咬唇,知道這事兒是瞞不了了,小心翼翼地問:“你看了多少了?”
她已經快修完了,這些都是後面的故事,他應該沒看到前面吧?
應該不知道自己從那時候就開始暗戀他……
盛嘉澤放開滑鼠,側身望著她,桃花眼像淌了一池春水般瀲灩:“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倒是不知道你早就對我圖謀不軌。”
“我沒有……”許聽夏心虛地垂下眸,兩隻手快要絞成麻花,嘴硬道,“那是你說的,我那個年紀的感情,不確定因素太多。”
男人目光一動,嘴角抽了抽。
許聽夏煞有介事地說:“說我喜歡你只是因為見過的人太少,世界也太小。等我見過更多的人,就會覺得不過如此。我覺得你說得對,所以當初我可能是瞎了眼。”
她明明說著這樣的玩笑話,盛嘉澤心底卻忍不住一陣酸澀。
他不知道她喜歡了他那麼久,從自己只把她當個小孩的時候,就已經將他放在心底,將暗戀埋在了心底。
該是有多煎熬,又多麼深沉。
那些年她說過的話有許多都已經記不清,但他至今還能想起那一句——
“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就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
那時候她望著他,目光如炬,眼圈泛紅,連每根頭髮絲都帶著倔強。
那不是屬於孩子的倔強,而是少女在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