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失戀更慘的是,被扼殺在萌芽裡的暗戀,再也長不成一棵大樹。
初禾抱住她,不停地輕輕拍打她的背,最後也跟她一道哭起來。
“失戀就失戀了嘛,就盛嘉澤那個狗東西!咱稀罕他個屁!”初禾邊哭邊義憤填膺,“我回去讓褚南洲跪搓衣板!”
許聽夏被逗得又哭又笑:“關他什麼事!”
初禾憤憤道:“兄債弟償!”
“噗嗤——”
初禾總有一種魔力,能讓她再不開心的時候,也能笑出來。
盛嘉澤很久沒回過盛宅,微信也沒有任何訊息和朋友圈,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許聽夏卻不再會像以前那樣坐立不安,總擔心他是不是在執行很困難的任務,會不會有危險。
他都快要結婚了。
可能,最近都在陪著未婚妻吧。
許聽夏打算回趟老家,去看看還住在農村的姨婆,順便把市裡爸媽買給她的學區房打掃一下,掛上租房app,大學期間能給自己添點生活費。
提前三天訂好的機票,盛嘉銘把她送到飛機上才離開。
許聽夏自從走進候機廳,看見停機坪上那些飛機的時候就開始頭暈。
原本以為只是昨晚沒睡好,上飛機眯一眯就行,她便一路堅持到上飛機。即便人越來越難受,甚至有點想幹嘔的感覺。
空姐在進行安全檢查,一排排提醒乘客繫上安全帶,放好隨身包裹。空姐溫柔的嗓音鑽進她耳膜,卻像是腦袋包在一層劣質塑膠袋裡,嗡嗡地夾雜著刺啦刺啦的響聲,頭暈腦脹,胃裡翻湧。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抱著書包跑下飛機。
在廁所幹嘔了很久,身體才稍微平靜下來,但她也筋疲力盡,癱軟地伏在馬桶上。
腦袋依舊在密密麻麻地疼。
這一刻她知道,她這輩子都沒法再坐上飛機靠窗的位置,俯瞰城市和燈火,還有棉花糖一樣的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