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錶。
從s市到帝都上學, 為了最好的前程也是理所當然。
可明明昨天早上, 他還能看到她的朋友圈,現在卻連一條訊息都發不出去。
種種跡象都表明, 之前所謂的錯覺並不是錯覺。
她不僅與他生分, 還似乎要與他劃清界限。
可如果僅僅把她當成一個寄宿在自己家的小孩,他本不該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受到影響。
他知道他的情況很不妙。
“吳柯,我身份證呢?”在家裡遍尋無果,盛嘉澤大半夜給吳柯打電話。
人是他從隊裡接回來的,盛嘉澤才想起來自己的所有證件都是他收拾的。
吳柯似乎還在睡夢裡,嘟噥了兩句電話就斷了。
盛嘉澤抿著唇從鼻腔裡出了口氣,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用力坐下的時候不小心牽扯到傷口, 疼得擰眉齜牙。
票都買好了,可沒有證件寸步難行。
他躺在沙發上望著吊燈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 吳柯過來找他:“哥, 你昨晚大半夜抽什麼瘋?我他媽正夢到女神呢, 你給我中途打斷你賠得起嗎?”
盛嘉澤沒心思和他開玩笑, 劈頭蓋臉:“我證件呢?”
“哦, 你那堆東西我給你收著呢, 怎麼了?”吳柯道,“你領導說了,為了避免你傷好之前到處亂跑,所有證件和車鑰匙都不能給你,讓你專心在家養傷。”
盛嘉澤面色冷凝地伸出手:“給我。”
“不行。”吳柯義正辭嚴,“我可是向你家政委立了軍令狀的,必須看好你,給了你萬一你亂跑出事怎麼辦?”
盛嘉澤攥了攥手指,輕嘆:“我保證不去隊裡。”
“除了醫院去哪都不行,乖乖在家待著。”吳柯難得這麼嚴肅堅定,“或者你讓我跟著你。”
盛嘉澤:“不行。”
吳柯一屁股坐他旁邊,仰在沙發上無比享受的樣子:“那我就陪你在家待著,看看電影打打遊戲,也挺爽的。”
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盛嘉澤煩躁地抓了把頭髮。
手機螢幕開了關關了開,像是附和著主人的煩躁。
良久之後,也知道好兄弟這次是來真的,不可能妥協,他逐漸平靜,望著窗戶邊那排綠植髮了會兒呆。
綠植是小區物業送的,他本來懶得要,許聽夏那個愛撿垃圾的小姑娘非要帶回來。他出門一個多月沒管,居然還活著。
望著花盆裡生機勃勃的綠葉,他不自覺又想起那盆韭菜,唇角勾起來。
想起很久之前,某個小姑娘蹲在窗戶邊對一盆韭菜認真思索的樣子,就好像她多盯一會兒,韭菜就能變成滿天星。
真是傻得可以。
“吳柯。”他忽然出聲,眼睛依舊看著那些綠油油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