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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丹秋竭力保持笑容:“南洲他有,這個是給你的。”
“不用。”盛嘉澤涼颼颼扯了扯唇,“您又不是我媽,犯不著準備這些東西。”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外面傳來發動機的聲音,許聽夏知道盛嘉澤是要去給車加油,嘆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褚丹秋背對著大門在走廊裡抹眼淚,許聽夏遞過去一張紙:“您別難過了。”
“是你啊。”褚丹秋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依舊揹著她不想讓她看見,“是不是餓了?廚房裡有銀耳湯,少喝點兒,不然夜裡要上廁所。”
她總是這樣,把孩子照顧得妥妥帖帖,事無鉅細。
那些年盛皓脾氣還沒這麼好的時候,有時候霸道強橫不講道理,也都是她從中調解。
許聽夏沒見過盛嘉澤的母親,她相信那一定也是位溫柔和藹的阿姨。
但她很喜歡褚丹秋,也很感謝她。
“我不餓。”許聽夏實在過意不去,沒法眼睜睜看她難過,“您不要哭了,其實,他不是真的討厭您的。”
褚丹秋把臉擦乾,嘆了嘆,轉身往沙發上走過去,“你不用這麼安慰我,我都知道的,我也不怪他。”
許聽夏跟過去坐下,給褚丹秋倒了杯溫水。
“謝謝。”褚丹秋接過來,臉上終於露了一絲笑,“我家南洲要有你一半體貼懂事,我做夢都能笑醒。”
“南洲很好的,軒軒也那麼乖,長大一定是個特別棒的男子漢。”許聽夏笑著說,“您很有福氣的。”
“就你會安慰我。”褚丹秋摸了摸她的頭,眼底有些哀傷,“其實我不指望嘉澤多喜歡我,這孩子七歲就沒了母親,怪可憐的,在他眼裡是我搶了他母親的位置,他不承認我也沒錯。但我是真的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也想盡可能彌補他。”
“我有時候想著吧,付出不一定要有回報,我跟他之間一開始就註定是這樣的關係,可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褚丹秋自嘲地牽了牽唇,“但有時候還是會難過,怎麼這孩子就像塊兒石頭,捂不熱呢。”
許聽夏望著她,目光微微發顫。
曾經她也以為盛嘉澤是個冷心冷情的人。
對什麼都毫不在乎,是個渾身長滿刺的紈絝少爺。
但他並不是。
也許是太早失去母親,父親也沒給過他疼愛,他只能把自己的內心孤立起來,寧願傷害別人,也不讓別人傷到自己。
說到底為了自保罷了。
他會把柔軟的自己隱藏起來,不被人看見。
只有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溫柔,他瀟灑不羈的外表下又是多麼細膩體貼,熱情似火。
想到這,許聽夏心疼得不行。
褚丹秋對她講了好長的故事。
講她初初遇見盛皓,被他從歹徒手中救出來,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即便知道他深愛著去世的妻子,還帶著兩兒一女,依舊忍不住想靠近他。
好在盛皓後來被感動了,答應跟她在一起,也並不介意她和前夫的兒子褚南洲。
她是個傳統又普通的女人,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只想安安穩穩地相夫教子。嫁給盛皓時才不到三十歲,但為了撫養好這幾個孩子,她選擇不生。
她知道盛皓不缺孩子,只擔心兒子和女兒在繼母手裡受委屈,便加倍待他們好,奈何盛嘉澤總是對她冷眼,視她為空氣。
故事裡沒有一個壞人,可偏偏就令人揪心。
盛嘉澤加完油回來的時候,許聽夏一個人在沙發上喝牛奶。
褚丹秋回房休息,臨走前給她泡了杯牛奶。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挨著她坐下:“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