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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髮絲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手指上只停留短暫的一瞬,卻彷彿糾纏了許久。
她從來沒碰過男生的頭髮。
之前褚南洲和初禾鬧著玩的時候,初禾拽了褚南洲頭髮,褚南洲告訴她男生的頭髮不可以隨便摸,所以她一直都很注意。
是以隨著那陣“肢體”相碰的觸感同時蔓延到心底的,還有一些複雜別樣的情緒,無法用“曖昧”兩個字簡單形容。
突然,頭頂上男人笑了一聲:“這個是什麼?”
許聽夏仔細看了看自己夾起來的東西,驚訝道:“為什麼沒開花?”
男人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把這根放下去又挑了另外一根,還是沒開花,心說一定是老闆沒切,滿臉失望道:“是沒有開花的親親腸。”
對她來說,沒有開花的親親腸沒有靈魂。
盛嘉澤看著她微妙的小表情,唇角勾著些痞壞:“什麼腸?”
許聽夏滿腦子都是親親腸沒有開花的失望,哪能注意到這人是故意逗她,一字一頓地答道:“親親腸。”
“哦,那怎麼吃?”男人一臉認真求索,“要親親才能吃嗎?”
“……”親親腸沒開花,許聽夏腦子裡倒是突然蹦開了花,無比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盛嘉澤又吃了兩塊豆腐,就沒再要了。
頂著男人目光灼灼的注視,許聽夏也沒能全部吃完。
越入夜天氣越冷,小吃街的人卻越來越多。出去的時候,盛嘉澤像那次在地鐵站一樣,將她穩穩地護在懷裡,既隔開擁擠的人群,也擋住了凜冽寒風。
廣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建了一個露天影院,天寒地凍的,居然還有不少人在看,大部分都是情侶。
有情飲水飽,這話果真不是騙人的。
感嘆過後,許聽夏沒想到自己也成為其中一員。
雖然天冷,但影院搭建的位置和方向也明顯是經過考究的,坐在椅子上吹不到風。
有工作人員給他們送了蜂蜜柚子茶,一杯盛嘉澤喝著,另一杯許聽夏抱著捂手。
等他把自己的喝完,可憐巴巴地伸手過來,想蹭“暖寶寶”,毫不意外地遭到拒絕。
許聽夏堅決冷酷無情不心軟,守住自己的奶茶不動搖,徹底杜絕他吃豆腐的小心思。
這男人想得可太美了。
自從揚言追求她以來,耍套路的次數和天上的星星一樣數不清,她哪能一直傻乎乎地被套路。
盛嘉澤這人就是個精,慣會審時度勢察言觀色,見縫插針。
心軟就輸了。
原來不少情侶都是在這裡等播報在凌晨的大雪。
也是今年的初雪。
許聽夏從小生活在不南不北的中部,不是沒見過雪,但總得隔幾年才能見一次真正的大雪。
而記憶中的所謂大雪和北方的雪比起來,又像是小孩過家家。
八歲那年一場難得的“大雪”,爸爸給她堆過一次雪人。
是早上五點多起來堆的。
南方的雪積不住,下一宿,從天亮就開始化,雪量也少。如果去得太晚,要麼雪被人踩髒了,要麼被人掃掉或者化掉了。
那個雪人是爸爸好不容易保下來的,有八歲的她那麼高,戴著一頂紅色的毛線帽子,有胡蘿蔔做成的匹諾曹一樣的長鼻子。
盼了好久的大雪人,最後被她指著鼻子說好醜好醜,但心裡還是很喜歡的。
那天早上媽媽做的早餐是青菜粥和牛肉蒸餃。
這麼久了,她再沒吃過到那個味道的青菜粥和牛肉蒸餃,也再沒人早晨五點給她堆過雪人。
思緒飄得很遠很遠,從八歲那年的大雪到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