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朵浪花。
她默默地把百葉窗拉緊,然後對曲子璇道:“放心。”
這天晚上她沒出去,也不知道蘇文遠站了多久,但半小時後她還是讓蕭喃幫忙下去了一趟,蕭喃回來後說蘇文遠依然不願意走,非要見到她才行。
許聽夏進被窩睡了。
不知道半夜幾點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自從那個神經病痴漢事件發生時,盛嘉澤要她保持手機暢通,她睡覺就都不會關機,而是調成震動,彷彿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黑暗中她摸索了半天才摸到手機,眼睛都還睜不開,努力眯了條縫去看螢幕,來電顯示居然是盛嘉澤。
而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這顯然不是盛嘉澤的風格。
那會兒在他家的時候,他夜裡加班或回家,連聲音都放得格外輕,唯恐將她吵醒。他這人雖然性子放蕩,卻絕不會在凌晨一點多打電話來擾她睡覺。
許聽夏清醒了大半,輕手輕腳下了床,到陽臺上接電話:“喂?”
那邊卻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心臟突突地加快跳動,她不禁攥緊了手機。
過了一會兒,一陣嘈雜過後,手機似乎才又落到人嘴邊。
許聽夏不禁屏住了呼吸。
那邊嗓音沉沉的,是一道笑嘻嘻的嗓音:“許聽夏,我喜歡你哦。”
“……”
短暫的心跳漏拍過後,她聽出這不是盛嘉澤的聲音。
是另一個大著舌頭的醉漢。
拿著盛嘉澤手機的醉漢,音色也有點熟悉,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刑警隊的方隊長。
緊接著盛嘉澤才出聲:“方一鳴,你他媽別跟她胡說八道,給我——”
許聽夏還沒捋清楚怎麼回事,後續變成電話結束通話的嘟嘟聲。
她在陽臺上呆立了會兒,手指放在回撥鍵上,還是沒按下去。
不管他倆為什麼喝成這樣,不過盛嘉澤和方隊長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她把自己安撫好了,回房睡覺。
然而這件事兒還是在她心底留了個芥蒂。
九月三十那天,盛嘉澤從學校接她去高鐵站。
路上她猶豫了很久,還是鼓起勇氣問:“叔叔,那天方隊長他,為什麼……”
“嗯?”男人眉梢微動,朝她看了一眼,“哪天?”
許聽夏:“就是,你們倆去喝酒那天,他用你手機給我打電話,說……說他……”
這些天許聽夏越想越不對勁。
雖然那天方一鳴是醉著酒說的,可聯想起那次送她去警局路上問的那些話,保不準有可能,方一鳴真的對她有意思。
如果真是那樣,看在之前他幫過她的份兒上,自己還是得正式禮貌地跟他說清楚才行。
再不濟,也得託盛嘉澤轉達一下。
時間還早,盛嘉澤慢悠悠開著車,一隻手懶懶地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屈肘搭在車窗上,好整以暇地等她擠牙膏。
“他,他說他喜歡我那個話,是不是真的啊?”許聽夏咬了咬唇,終於支支吾吾地問出口。
盛嘉澤眉毛跳了跳,清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然後嚥了咽嗓,若無其事地回:“那我怎麼知道。”
許聽夏無比認真地說:“那如果是真的話,你能不能幫我轉達一下?”
讓她自己去,還是有點太難為情了。
當面拒絕方隊長那麼好的人,令人心裡怪不好受的。
盛嘉澤下意識踩了腳油門:“轉達什麼?”
許聽夏認真思索起這件事,有點犯難:“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拒絕他比較合適,畢竟方隊長人那麼好,叔叔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