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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姨一樣穿著軍裝的是姨父盛嘉銘,也是小姨當初為了他和媽媽鬧翻的男人。
看得出來,兩個人過得很幸福,盛嘉銘看著自家老婆的眼神不遮不掩,全是寵溺和疼愛。
襯衫外套著針織背心的中年男人是盛皓,盧倩的公公,雖然上了年紀,眉眼依舊不乏年輕時的神采。旁邊穿一身香奈兒套裝的女人,是他現在的夫人褚丹秋。
然後……
然後便是那個遺落凡間的神子。
許聽夏甚至找不出一個足夠貼切的形容詞,只覺得他長得真好看。桃花眼輕輕瞥過來,就令她心跳漏了拍。
“夏夏。”盧倩溫柔地指著他介紹,“這是你姨父的弟弟,你要叫嘉澤叔叔。”
許聽夏眼皮抖了抖,和那個男人微抽的嘴角幾乎同步。
“叔叔”兩個字哽在喉嚨間,怎麼都發不出音,那幾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令她侷促不已。
倒是盛嘉澤先開了口,打破她獨自尷尬的處境。
清沉磁性的嗓音雖然很淡漠,卻讓屋內淺淺的春意更勝:“我沒有當人長輩的習慣。”
“是啊是啊。”褚丹秋連連笑著附和,滿眼巴結,“嘉澤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別給叫老了,我看啊叫哥哥就行,他們倆也沒差幾歲。”
盛嘉澤似乎很不悅地瞥了褚丹秋一眼,眉眼比剛才更冷:“我的意思是,反正也沒什麼機會打交道,叫不叫都行。”
說完便轉身走出病房。
頎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許聽夏感覺到心臟沉了沉。
小琴姐似乎說的沒錯。他的脾氣,的確不像是特別好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不喜歡自己?
她嚥下一陣莫名酸楚,轉頭問盧倩:“小姨,安安姐姐呢?我想去看她。”
屋內倏地寂靜下來,彷彿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刻短暫停止。
許聽夏覺得不對勁,還沒仔細品味出什麼,盧倩已經望著她笑道:“予安在休息,你也累了,晚點再去看她好不好?”
“可是我不累……”
“乖。”盧倩摸摸她的頭。
父母去世後,她很怕聽到乖這個字。
就好像她如果不乖,不聽話,就會徹底變成沒人要的孩子。
許聽夏心底的堅持隨著她輕拍的動作沉下去。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許聽夏一個人悄悄走出房間。
盛予安住進來時盛家打了招呼,盛予安喜靜,一個人住在角落的病房,那半邊都沒有人住。所以許聽夏的病房也離得很遠,中間隔著一個護士站。
經過護士站的時候她把腰貓下去,沿著吧檯緩緩往前挪。
她身量小,腳步又輕,兩位護士姐姐在聊娛樂新聞聊得入神,沒有發現她。
身後的走廊逐漸拉長,護士的聲音也遠了,許聽夏舒了口氣,放鬆下來。剛要伸手去碰門鎖的時候,背後嗖地颳起一陣涼風。
像驚悚片裡即將要發生什麼的前兆。
許聽夏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緊接著,她聽見伴隨著那陣涼風傳來的一道清沉嗓音,夾著慵懶的戲謔:“我當是哪來的小偷呢。”
許聽夏驚愕地轉過頭,撞進一雙星光漫布的桃花眼,眼尾稍勾,神色有些刻薄,卻比剛剛在病房中好了些許,甚至望著她的時候,唇畔因為一絲不太明顯的弧度而勾勒出淺淺的酒窩。
他居然有酒窩。
他真的笑起來,一定會更好看吧。
許聽夏如此想著,居然忘記挪開目光。
直到盛嘉澤薄唇再次掀開,嗓音依舊是涼涼的戲謔:“叔叔好看嗎?”
許聽夏向來誠實,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