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合適。”
“沒有什麼不合適。奴本來就受顏大人的囑託悉心照顧林姑娘,去哪裡都得一起。”玉姐說。
“如此說來,顏大人對林姑娘十分看重啊,怎輕易就拱手讓人了呢?”寺人丹趁機嘀咕一聲。
熊悅知道他們是在拐彎抹角地討人身契看,於是從腰兜裡拿出那張竹片成全了他們。
寺人丹接過,從頭看下來沒發現紕漏,點著頭轉身遞給玉姐。
玉姐雖不識字,但對顏沉的字跡很熟悉,特別是他的簽名,潦草得像畫一樣,一眼就能認出——對,就是竹片上的這個樣子。咦?怎麼會這樣?難道真是少主寫的?
“看好了嗎?”熊悅微笑著催促道。
丹從驚愕的玉姐手中拿回竹片,畢恭畢敬地還給熊悅。
“有問題嗎?”熊悅問。
“沒有問題。”丹老實答道,心有不甘。
玉姐回過神來,大聲請求道:“悅大人,請把奴一同帶去!”
熊悅想了想,說:“可你是林姑娘的人,我看還是問問林姑娘的意思吧。”他轉身把林琅提溜起來,柔聲說:“帶不帶就聽你一句話,悄悄告訴我。”
林琅早就下了決心,意味深長地看了玉姐一眼,擋住嘴在熊悅臉邊輕輕說:“不帶。”
熊悅點頭,對玉姐大聲說:“好,帶上你了。”
玉姐終於鬆了一口氣,恨不得飛身跳到那輛車上。熊悅壞笑起來,回頭想把林琅嘲諷一番,卻發現她臉上掛著一種奸計得逞的微笑。
巨大的橘紅色夕陽在前方緩緩下沉,身後的暮色已經追了上來,顏沉心急如焚,因為這一日又將過去。
他目不交睫地盯著前方,連風沙吹進眼裡都無動於衷,等再回神過來時,天地間早已陷入漆黑的寂靜。
“顏大人,吃口東西,喝口水吧。”
吉紫憂心忡忡地看著顏沉越來越乾涸的臉龐,把饅頭和水壺遞了過去。
顏沉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抬手想接,卻搖搖頭,沙啞地說:“先給甘大人。”然後自己探出身子,從包裹裡拿了點吃的。
甘茹御車,早就駛離了大道,上了一條捷徑。捷徑不太平坦,但顏沉能感覺到他們已經離伊水不遠了,因為空氣很溼潤,此時又是夜深人靜,隱約能聽到水聲。
“他們現在應該到伊闕了吧。”顏沉說道。他現在不願提到那兩人的名字,因為“林琅”會讓他悲從中來,“熊悅”會讓他恨之入骨。
“是。”甘茹回道。
“一定能把他們拖住一天吧。”這是顏沉第無數次尋求認同了。
其實三人心裡對此都沒有底,但吉紫還是耐心地回答了一遍——
“顏大人放心,一定能的。如今四月下旬,馬上就要步入五月。五月是死月,為了在死月來臨之前,把四月的陽氣盡量留存下來,伊闕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舉行三天祭典。今天正好是祭典的第一日,說不定還能把他們多留幾天呢。”
顏沉點頭,神情呆滯,仍舊放心不下。
吉紫因一同去新鄭才結識顏沉,對他了解甚淺,對這件突然而至的“大事”更是雲裡霧裡。黃昏以前,他們三人經過一個小村鎮,吉紫趁著和甘茹買馬匹的空擋,終於問了清楚,這件讓顏沉深受打擊的“大事”是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跑了!
吉紫剛知道時是震驚,然後覺得可笑,最後真的笑出聲來,要不是被甘茹當頭喝斷,只怕會一路笑回去。
吉紫看著無精打采的顏沉,突然又想笑,只好將嘴捂住忍了忍,才強裝平靜地問顏沉道:“顏大人可知道李襲城,李老?”
顏沉隔了一會兒才發現是在跟他說話,又讓吉紫問一遍後點頭稱:“當然知道。”
“臣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