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
“其實我可以早點進去救你,但我故意延遲了,就是要讓你受受罪。”
鬆開耳朵,掐住臉頰用力一擰。
“你總強迫我做那羞羞事,這跟城外那群流民有什麼區別?你說,有什麼區別!”
林琅越說越恨,跪上榻,對顏沉又是刮鼻子又是彈腦門。
“告訴你,我只把你當靠山,以後遇到更高更大的就把你一腳踹開!所以你給我——呀!”
女子忽然栽到床上,腰上不知何時冒出條手臂,把她牢牢摟進顏沉懷裡。
林琅以為顏沉醒了,嚇得全身繃住,眼睛瞪了老圓,可等了半天,這男人再沒半點動靜,跟剛才比只是五官舒展了些,隱約透著笑意。
林琅長長地鬆了口氣,捂住噗通亂跳的小心臟氣了笑,笑了氣,報復似地捏住顏沉的鼻子。
“真是個笨男人,不知哪個笨女人會看上你。”
第7章 冠玉
“阿嚏!”
林琅又打了個噴嚏。
坐在對面的顏沉,臉上又多了分內疚,立刻把自己的絹帕提過去,這回不管林琅怎麼客氣都硬塞到手裡。
林琅文雅地用絹帕擋住口鼻,輕聲道謝。
顏沉把熱茶推倒她近前,說:“要是知道你染了風寒,我就不拉你出門了。”
昨夜晚歸,酩酊大醉,害得林琅又被偷襲又被水潑,可她不僅救了自己一命,還守了整整一夜。
“少主不要自責,都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再說這是小毛病,過幾日就能好。”
“怎麼會是你不小心,明明是我做出歹事把你害了!”
林琅越溫柔顏沉就越愧疚。
今天就是想好好彌補才帶她出門走走,順便嚐嚐家外頭的美味,然後買幾套新衣裳。誰知走到半路林琅打起了噴嚏,這好事又變成了歹事。
“我們還是回去吧,你在家休息比較好,我讓寄生去抓些藥。”顏沉擔心地說。
林琅沒說話,只將眼神微微露出沮喪,咬著唇偷偷往樓下看。這間酒肆是城中最好的,午飯時間未到一層大廳就坐滿了人,不斷有香氣飄上二層的雅座。
饞嘴的林琅顏沉還是第一次見,比那寄生不知可愛多少。
他心情瞬間好起來,寵愛道:“我們吃了再回。這家酒肆的庖夫是楚人,做得一手好菜,山膚冒狗羹就是一絕,還有炙薄耆和紫蘇鯉片,我都點了,今天我們吃個飽。”
林琅見顏沉不走了,心中好不歡喜,裝模作樣地說了聲:“讓少主破費了。”
“這算不了什麼,只要你開心我花點錢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