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次的田獵日子。唉唉,上次的田獵因急事取消,隔了半載,把我都給搞忘了。”
顏沉不怪趙遷,心裡只對子突不滿——既然今日要出城田獵,為何不提前告知他們?現在害他們撲空一場,簡直不懂禮數。
“不如我們也去獵場吧。”趙遷忽然說,“昨天就發現卿想出城遊玩,誰知今天正好有了機會。要是卿同意,在下立刻安排人準備獵具,即刻出發!”
顏沉想了想,決定要見識好好見識一下這個傲慢的人,於是點頭說:“好。”
一個時辰後,顏沉和趙遷換上一身便服,和他的十個家臣驅車出了城門,駛上小道望田獵場奔去。正好與熊悅返城的馬車錯過了。
熊悅氣定神閒,甚至有些懶散地坐在車裡。他已得知顏沉如己所願到達鞏城,並且見到了東周公,還答應留下來輔佐朝政。
這件大事終於成了。就算顏沉對他懷恨在心也無所謂。
熊悅忍不住笑出聲,拍了好幾下車廂催促。御者得令,連甩三次響鞭,兩匹馬嘶鳴著朝城門加速奔去。
進入宮城,熊悅在寺人引領下來到路寢內朝。姬班正等著他,笑意迎人的。
“臣熊悅回來遲了,請大王恕罪。”熊悅俯伏在丹墀下,大聲說道。
“愛卿啊愛卿,你可算回來啦。”
姬班三兩步從丹墀上走下來,雙手把熊悅扶起。
“愛卿幫我找了個人才呀。”老人用力握了握熊悅的手臂,欣喜地說:“寡人聽聞西周君也派人去曲陽聘他,還是那個十拿九穩的巧舌之徒。可這又如何?根本沒愛卿厲害!”
“大王過譽了,臣不過是完成大王的囑託,並沒有甚麼非凡之處。”熊悅謙虛道。
“該誇的還是誇。不如愛卿今晚留下來,寡人讓小女陪你喝喝酒?”
熊悅立刻拱手,惶恐道:“大王之美意,臣不敢仰攀。況且臣剛趕路回城,這番奔勞的模樣不便與麗姬看到。再者,臣還有些事情須與顏沉交代,晚了怕引出誤會。”
姬班看出他著急要走,雖然不快,但還是抬手準了。可是熊悅朝他走近了一步,壓低聲音問道:“大王先前答應臣的事,不知何時實現?”
姬班就知道他要問這件事,沉吟著轉身,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步上墀臺。
“愛卿圓滿地完成了寡人的吩咐,而且寡人對顏沉也十分中意。只是他初來乍到,沒有一個機會好好表現……光聽庶眾之間的傳言,寡人覺得還是親眼看見比較好。愛卿說,是不是呀?”
果真到放人之時是最難的。
“不知大王指的是哪一個機會?”熊悅問。
姬班想了想,說:“二十天前,嬴策派使者來找我借道攻打韓國。這件事一直懸在寡人心中,左右未定。朝中大夫也分了借或不借兩派,吵得不可開交,所以寡人一直沒給答覆。可是至今已過了二十餘天,再拖下去恐怕嬴策要生氣了。”
“這件事臣也知曉,不如就讓顏沉來定奪吧?”熊悅說。
“如此甚好。”姬班轉愁為喜,“那就不耽擱時辰了,卿快去找他吧。”
“大王不親自與顏沉說嗎?”
“你先告訴他此事,讓他有思索對策的空餘,等到了寡人面前,直接答覆就行。”
熊悅領命而去,出了宮城乘上馬車,想先回家一趟。可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御者道:“顏沉如今還住在驛館裡嗎?”
“回大人,是的。”
“那好,現在就帶我過去。”
驛館離宮城不遠,馬車沒行駛多久就到了。熊悅跳下馬車,心裡不知不覺興奮起來,並不是因為要見到顏沉,而是為了另一個人。
他走進驛館,問過牙郎,得知顏沉今日不在後更覺得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