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說漏嘴了。”
“他是故意的!”林琅嗔道,一想到那時就來氣。
顏沉連忙扶她坐下,柔聲勸著:“不要為那種人生氣。他怎麼欺負你的等會都告訴我,以後回了大梁,我替你報復他。”
“林琅,你收到悅郎的書信了嗎?”賢姱插嘴問道,“我昨天下午收到父親的,說明日就能回城。”
“我也是昨天午後收到的。”
“你怎沒跟我說?”顏沉不悅地說。——熊悅明日就回,那他只有今日能跟林琅廝守,以後就得住驛館,隔三差五才能見她一面了。
“我忘了,賢姱說我才想起來。”林琅抓住顏沉的袖子搖了搖。
賢姱看出這二人關係不是一般親密,偷偷一笑,說:“林琅,明天清晨我們一家要出城迎接,你也來。”
“一定要去嗎?”林琅明顯地不願意。
“我知道你和悅郎是假夫妻——”
“我不喜歡你用夫妻二字。”顏沉打斷賢姱,糾正道。
賢姱咧嘴笑,接著說:“我知道你們不是,但別人不知道,所以你再不願意也得去。”
“林琅,我跟你一起去。”顏沉突然說。
“顏三哥去做什麼?這裡又沒你的事。”
“我和熊悅很早就認識了,這次來楚第一是為了找林琅,第二就是為了找他。”顏沉說這話時慢慢露出狠勁。
賢姱嚇了一跳,趕忙說:“悅郎是楚公子,也是我以後的丈夫,我不准你殺他!”
林琅和顏沉一愣,雙雙笑得前仰後合。賢姱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臉面一紅,匆匆跟林琅定下明日之事,就告辭跑了出去。
賢姱出去沒多久,玉姐和寄生提著一筐大冰塊進來。
“賢姱來過了?她看到你們了?”玉姐著急地問。
“看到了,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林琅說。
“知道也別讓人撞見。”玉姐對這兩人的粗心大意很是擔憂。
他們放下竹筐,又一起把角落裡的冰鑑推了出來。冰鑑有小童高,四方四足,四面均是蓮瓣鳳頭鈕,壁身光滑,沿邊勾勒幾條直線,做工精細。玉姐揭開冰鑑的蓋子,寄生從竹筐裡抱起大冰塊一一地放入。
“這是昭大人剛託人送來的。大夏天裡的冰塊?真稀奇!”玉姐驚喜道,頭一次在盛暑天裡看見這麼多散發出絲絲涼氣的大冰塊。
“少主家也有冰窖,我早就見慣了。”寄生自滿地說。
“是啊,我沒去過富貴人家,沒見過這些稀奇東西。”玉姐翻了翻白眼。
“玉姐再忍忍,明年我們肯定都能回大梁。到時候讓玉姐看管冰窖,如何?”顏沉玩笑道。
“夏天裡找我不錯,冬天還是算了。”
竹筐裡的冰塊正好把冰鑑裝滿。寄生抖開抹布把地上的水漬擦乾,玉姐走去把裡屋的窗子全部關上。然後一盞茶不到的工夫,室內就漸漸涼爽下來。
“玉姐,熊悅明日就回,賢姱剛來跟我約了出城迎接的時辰和地點。”林琅說。
“幾時,哪裡?”
“卯辰相交,來宅子接林琅。我也會跟著去。”顏沉說。
“少主你也——罷了,我不勸了,少主比我明白。”玉姐無奈擺擺手。然後和寄生對視一眼,二人默契地往屋外走。
林琅連忙叫住他們,“這裡涼快,你們也留下吧。”
玉姐笑笑,說:“我們一老一小,就不要打攪兩個正當年了。”
玉姐和寄生走後,屋裡更加涼爽。顏沉踱到冰鑑前,仔細品賞一圈,不由讚歎道:“是銅的。熊悅不愧是楚公子,竟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才不呢,這冰鑑也是昭念前段日子託人送來的。”林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