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走了。”寄生催促道。
“還差一點,馬上就殺掉他們。”
林琅的聲音從面具後面傳來變了味道,怎麼聽都不是她的。
突然,顏沉闖了進來,看到屋裡的光景登時皺起眉頭。他徑直朝林琅走去,不由分說地從她手中搶過染血的刀,摘掉鬼面具扔出老遠。
沒了面具的林琅瞬間膽怯了,臉色慘白兩眼失神,呆立在原地無所適從。
顏沉萬分心痛,猛地將她抱住,另一隻手卻揮起長刀,乾淨利落地割斷了黃叔正和黃雷的脖子。
“沒事了,人是我殺的。”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第40章 子悅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明明是來看甜寵的,可我總是喂黃暴你們吃
良心微微的疼
所以開始甜一甜寵一寵吧……
厲城堅固閉塞, 人心也是一樣。黃叔正就算再作惡,在厲城人心中也是城頭,可與厲神齊名膜拜。
這樣的厲城不好攻, 但是把黃城頭殺了, 把黃府大宅燒了,再堅固的城池也裂開一道致命的傷口, 血液滾滾湧出,一下子就氣息奄奄了, 最後被潘淙率領的幾千精兵攻陷踏平。
厲城一戰一夜之間即定成敗。
殺了黃叔正, 燒了黃府大宅的顏沉又立下大功。
這次顏沉十分謙虛, 堅決不受此功勳,在潘淙追問原因之下,索性撿那大話答道:亡厲城者, 天也,他不過佔了時機,鑽了空子。
可是這種答案明事理的人都不會接受,於是在佩服顏沉才幹之餘, 對他的人品更是讚譽有加。
潘淙攻下厲城,欲邀顏沉留下慶功,可又被嚴詞拒絕了。潘淙敬重他, 深知強留失禮,便派遣精兵五十護送顏沉及家僕繼續東行。
隨行的還有楚公子悅。
顏沉與子悅乘不同的車,停車休息時會聚首談天,一次兩次覺得不夠談了, 顏沉便邀請他同乘一路。
顏沉在垣城買的那輛雙馬車已經葬身火海,攜帶的兩箱財物也只救出一半,但足夠一路揮霍到大梁。可是在潘淙看來,顏沉的這些損失都是他的過錯,於是把從黃府大宅裡搜刮出的財寶分出一份予他,還連夜改良一輛四馬六輪戰車,獻出顏沉使用。
顏沉推辭不掉,滿懷歉意地收了戰車,但黃府的東西打心裡就嫌惡,甫一收下就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燒了。
楚公子悅在下面看這輛車時覺得是個龐然大物,登上之後才發現是隻五臟俱全的大/麻雀。車的頂棚寬大,用燦若黃金的篾茅編織而成,再罩以灰藍色的油絹,由三根桅杆支起,遮住了刺目的陽光。
登車的地方位於中部,前後垂下一尺長的藕色垂幔,和風拂過輕輕擺動,愜意陡生。寄生和玉姐就閒坐在此。
最頂頭的棚簷之下掛著竹簾,把桅杆四周圍起,之中精心佈置成一間典雅的談室。顏沉便是邀請熊悅在此處同座。
剩下的就是堆放財貨的車尾,顏沉特別囑咐加上一圈深色不透光的帷幔,並在其中增設一張臥榻,擺上香爐絲幛,燈燭茶具,權作倦臥的簡單閨房。林琅則匿身其中,鮮少步出見人。
她自大儺禮那晚以來就鬱鬱不樂,白晝裡精神萎靡,黑夜中頻發夢魘,若不是顏沉時刻陪在身邊,瘋掉都極有可能。
他們在軍士的護送下離開厲城兩天了,林琅終於慢慢轉好,於是勸顏沉不要總逗留此間,怕惹來旁人猜忌。
孰不知護送軍士之間早就有了關於他二人的流言蜚語。每當聊起總是竊竊私語,再伴著幾聲浪笑,並擠眉弄眼一番,那深色帳中的隱秘之事就瞭然於心了。
寄生和玉姐都勸自家少主收斂些,為沃公立下兩次大功的新興俊傑,名頭旁不該添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