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什麼還要等七日啊!
“我還以為你在為那件事高興呢。”子突笑呵呵地說。
如果是別人,熊悅就直接問是哪件事了,但面對子突,他絕對不能勢弱。
熊悅別過臉去,趁此飛快思索:一件他不知道的事,還是能讓他高興的事。這一年裡能讓他高興的事還有什麼呢?當然是回楚國,回郢都了!
熊悅微微一笑,故弄玄虛道:“生我者郢都,養我者鞏城。在你們看來我是離開鞏城回到郢都,但就我本人而言,是離開父母身邊,又回到父母身邊,感情依舊,不會改變。”
“看來你是不知道那件事了。”子突笑得更開心。
熊悅皺起眉頭,不悅道:“子突兄就不能在我臨行前留個好印象麼?”
“好,那我告訴你。五日之後,寡君放行。”
五日之後?
雖然還是漫長,但比七日提前了,所以算是好事吧。不過可以肯定姬班想在收到韓君答覆後再放他走,但是楚王逼得緊,才選了個這麼彆扭的日子。
熊悅一點都不驚訝,斜睨著子突說:“不止這些吧。”
子突大笑兩聲,指著他的鼻子道:“小時候就愛故弄玄虛的臭毛病,到現在還是一點沒變。”說完又笑了兩聲,說:“好,都告訴你吧。五日之後,你老家會遣八乘馬車直接來鞏城迎迓!”
熊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看到熊悅這樣,子突心滿意足,甩起袖子闊步往前走去,最後還拋下一句嘲諷的話:“等下回宮,大王就會告訴你此事,明日就為你大排筵席。我好意提前告訴你,就是不想看你在朝堂上喜極而泣,丟你楚王父親的臉面,哈哈!”
五日後辰時,玉姐和寄生還在睡夢中,外面突然傳來非常不友好的雜亂聲。
聲音從驛館門口迅速往後院移來。其實仔細分辨,會發現只有腳步聲和膽怯謹慎的求饒聲,但因為腳步聲太過沉重繁多,就像有一大隊人馬未經允許闖入一樣。
寄生機敏,立刻穿上衣物跑出屋子,想去叫玉姐時發現她也從屋裡出來了。二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困惑,沒來得及交談一句,院門就被粗魯地推開——
六個高頭大馬的威猛軍士魚貫而入,在院徑兩邊站定,把本就不算大的前院填得滿滿當當。
之後熊悅進來了。
他看到站在屋前愣住的玉姐和寄生,立刻露出和善的笑顏。
熊悅先沒管他們,而是轉身對院門外,緊跟在後,想阻止他們七人,可是又十分害怕的驛館雜役們說:“大家不必驚慌,我不過是來取我的東西。”
熊悅氣度儒雅,聲音淳厚,只要面帶笑容好聲說話,再討厭他的人都會安靜聆聽,更何況這些本就沒有主見的僕役呢。
他說完從腰間小口袋裡取出一張竹片,舉起來給僕役們過目。
“這是我從顏沉顏大人手裡買來的人身契,上面寫的名字是林琅,也就是顏大人的侍妾。”熊悅指著竹片中間的名字說,“這張人身契寫了,林琅歸我所有。所以我現在就是來帶她走的。各位散了吧。”
這裡除了熊悅沒人識字,就算懷疑這份人身契也看不懂。而且這兩人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但比起遠在新鄭的顏大人,眼前之位來勢洶洶的悅大人更可怕。於是眾雜役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退了下去。
站在屋前如臨大敵的玉姐和寄生也聽到熊悅剛才說的話,登時不顧身份地質問道: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林姑娘的人身契,你們也要看嗎?”熊悅嬉笑道,嘴上這樣說,手卻把竹片放回了腰間。
玉姐瞪起眼睛,已然覺得大事不好,大嗓門也控制不住了,喊道:“我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