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化子,又跑到我們酒樓討飯,再不走打死你。”三個跑堂的夥計大聲呵斥,同時用力踢著地上的一個衣衫破舊、滿頭蓬亂白髮、雙眼眯縫著像是沒有睡醒,卻沒有半點汙垢的老人。
老人只是抱著頭,既不說話、也不叫喚,任夥計猛踢。
奇怪的是,夥計用力猛踢,躺在地上的老人並沒有被夥計踢開哪怕一寸之地。
旁邊圍了不少人,指指點點,都在說老人不該來這樣高雅的地方要飯,無人指責打人的夥計。
姬眉秋只覺得一股熱血湧上頭部,緊走幾步,攔在三個夥計面前說:“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車船店腳衙,這些人的眼睛最毒。三個夥計早就看到姬眉秋等人衣著華麗,他們不僅氣宇超群,身後不遠還跟著幾個身材彪悍的、目光時刻盯著他們的藍袍大漢,知道這幾人來頭不小。
蓉城人都知道,雙肩有火焰標誌的藍袍大漢,是蓉城權力極大的烈炎衛。蓉城有著良好的秩序,就是烈炎衛的功勞。
“公子,你有所不知,這老傢伙每天在客人上門的時候,就會蹲在酒店門前,影響我們做生意。”三個夥計見有人出頭,垂手而立,其中一個恭敬地解釋。
姬眉秋皺著眉頭說:“給他點吃的,再讓他走,不行嗎?”
另一個夥計扁扁嘴說:“只是他今天走了,明天再來,誰有這耐心,每天侍候這個糟老頭子。”
姬落葉想上前幫腔,被姬眉霜拉住。
姬眉秋蹲在老叫花子面前,掏出一個銀元寶說:“老人家,你拿上這塊銀子,到別的地方去買點吃的,行嗎?”
圍觀的人都倒吸口涼氣,這位公子好大手筆,動手就掏出銀元寶相送,夠普通人家一個月的用度。
抬頭看到姬眉秋,老花子眼睛一亮。
來到偏遠的烈炎王國,老花子純粹是興之所至,沒曾想能遇到罕見至極的璞玉。
老叫花子沒有將內心的狂喜寫在臉上,只是搖搖頭,嗡聲嗡氣地說:“我要吃雞。”
姬眉秋將銀子遞給夥計說:“麻煩你們弄只雞吧,也許老人家餓壞了。”
“公子爺,小心別讓這老東西賴上你。”一個夥計接過銀子,好心地說:“這種人沒皮沒臉的,不會領你的情。”
姬眉秋沒理睬夥計,回頭輕聲說:“老人家,你換個地方吧,躺在門口,確實影響酒店做生意。”
老人的神識籠罩著姬眉秋,身形卻慢慢走到酒樓的拐彎處,重新躺下。他經歷過不少這種場面,不是遭人臭罵,就是有人高調地請他到酒樓大吃一頓,結果與店家鬧得很不愉快,有時還為此大打出手。
姬眉秋的處理,如清風拂面,店家也沒有不滿。
夥計出來了,手裡拎著一隻整雞,獻媚地說:“公子,請進去用餐,這裡交給我了。銀子存在櫃上,你們走的時候一併結賬。”
姬眉秋正要進入酒店,老叫花子喊道:“好心的公子,能請我喝頓酒嗎?”
枕流酒店就在鬧市區,就算大街上倒了一桶大糞,也會有人圍觀,何況這種有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沒多久,門前便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老叫花子看到人更多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眯著雙眼,不怕姬眉秋斷然拒絕。
圍觀的人看不慣了,有人甚至罵道:“臭不要臉。”“得寸進尺,真不是東西。”
兩個清秀的後生饒有興趣地議論:“妹妹,你說那個傻呼呼的公子,能答應叫花子嗎?”
身材較矮的後生原來是女扮男裝,不開口說話,還辨別不出來:“這位公子並不傻,只是反應比別人慢。依我看,他肯定會給叫花子買酒。”
“算了,本來想與你打個賭。”年齡稍大的年輕人笑道:“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