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牆壁上是孟湘雅用自噴漆畫出來的塗鴉,面向觀眾的牆壁上是她龍飛鳳舞的字型——dream love。
基地裡有舞臺,舞臺上擺放有架子鼓、合成器、貝斯、吉他和立式麥克風。
尤遊用鑰匙開啟房間的門後拉著震驚的孟湘雅走進去,她細細地打量環視這個充滿回憶的屋子,好多年沒來,依舊一點都沒有變,甚至每個物件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
孟湘雅隨著尤遊走上舞臺,她繞著舞臺走了一圈,觸控了每一個樂器,發現一點灰塵都沒有。
肯定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的。
他接好電源,抱起吉他試了試音,孟湘雅站在他的身邊嗓音發顫地喊他:“尤遊……”
尤遊掀起眼看了看她,抬手摸著她的頭對她笑了下。
他拉著她走到舞臺下面,讓她坐到正對舞臺中央的位置,然後自己轉身走回舞臺,拉過一把高腳凳,調好麥克風的高度。
孟湘雅和他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心跳彷彿都停止了,她怔怔地望著他,在他再次衝他揚起笑時瞬間熱淚盈眶。
他回來了。
他終於要回來了。
尤遊沒有說什麼,找好狀態就開始彈唱起來,是近兩年很受歡迎的一首告白情歌。
“塞納河畔 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嚐你的美
留下唇印的嘴……”
他的嗓音比五年前更加低沉有磁性,但依舊有她記憶中的清朗,修長的手指非常靈活地在琴絃上撥弄,一點多年來不彈吉他的生疏感都沒有。
曲調明快的旋律伴著他醇和的歌聲,一句句直擊她在她的心臟上。
“親愛的愛上你戀愛日記
飄香水的回憶
一整瓶的夢境全都有你
攪拌在一起
親愛的別任性你的眼睛
在說我願意……”
明明是特別甜蜜特別美好的一首歌曲,卻讓她淚流滿面,臺上的男人眼睛中含著淺淡的笑意望著她,他就坐在那兒,雙腿隨性地踩著高腳凳,安安靜靜地彈著吉他為她唱情歌。
時間恍惚間回到了他們還沒分開的時光,他那時每次都是抱著吉他為她唱歌的,每一首歌都在想方設法地表達著他愛她。
那時平日裡的尤遊總是張揚甚至狂妄的,甚至在整個樂隊閒來無事玩搖滾的時候那種狂野的性子更顯淋漓盡致,可每每他抱起吉他給她唱情歌的時候,就安靜溫和的像極了鄰家哥哥那樣溫暖。
他骨子裡有他的放浪不羈,也有對待感情的認真專一,他的溫暖溫柔,從來只給過她一個人。
尤遊唱完最後一句慢慢地收起伴奏,在吉他的樂音也消失時,他從高腳凳上站起來,漆黑髮亮的瞳仁直勾勾地望著臺下的她,須臾,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來,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而後他溫和帶笑的話語傳進她的耳朵裡。
尤遊認真而鄭重地對她說了六個字。
他說:“夢夢,我回來了。”
孟湘雅的眼淚霎時往外湧的更多。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緩慢地一步步向他走去,淚眼朦朧地盯著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好像只有短短的一兩分鐘,又像是走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紀,她終於踏上舞臺,站在了他的面前。
尤遊將吉他背在後背,抬手幫她拭去淚水,孟湘雅忽而踮腳摟住他的脖子哭的泣不成聲。
他很溫柔地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揉了揉她的後腦,“別哭了。”
孟湘雅抽抽嗒嗒地對他說:“謝謝你回來,尤遊。”
尤遊低嘆,眼睫收斂,喃喃道:“我才是要謝謝你。”
“謝謝你能回來。”
謝謝你能回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