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搓著婚戒的手停了下來,實在是頭疼的要命,那股噁心的感覺又席捲而來,她強忍著才沒能失態,只說:“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待會兒再聊好嗎?”
陳銘看著安安十分難看的臉色,心想,他這是來對了。
陳銘並不緊逼,從善如流地告辭離開,等辦公室的門合上,安安才衝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一直乾嘔,然後有些無力地合上馬桶蓋,趴在上面休息了會兒,她這會兒很累,感覺似乎要脫力了似的,她覺得馬桶蓋子太涼,隔了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是自己在發燒。
真的生病了,她到現在還沒吃飯,整個人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找到手機,然而她實在沒力氣的很。
景博軒終於捨得出院了,他傷勢並不嚴重,這會兒雖然還沒徹底癒合,但是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只有安安那個傻孩子才相信他肩不能抬手不能提,上個廁所都要攙扶這種鬼話。
老太太一路坐飛機過來,年紀大了,受不了顛簸,精神頭差的很,連飯都吃不下,看完外孫知道人沒事,就想去休息。
景博軒打了電話給家裡,讓收拾出來一間房,然後就帶著老太太往家裡去了。
等徹底安置好,已經是十二點鐘過了一刻的光景了,景總看了看手機,發現沒有微信留言也沒有電話,忍不住皺了下眉頭,打電話過去,發現竟然是關機的狀態,於是電話打到了總裁辦,從秘書那裡得知她睡著了,頓時心疼地不得了,有些後悔了。
最後秘書得到了兩個指令,一:給安安的手機充上電,二:把休息室的毛毯拿出來給她蓋上。
中央空調恆溫十八度,睡覺來說,的確是有些涼了,秘書進去的時候,看見安安的睡顏,像個乖巧的小女孩,剛剛上中學那種,不諳世事,有些叛逆般的執著,渾身帶著柔軟的刺,被愛和關心包裹,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擔心期末考試考砸了會不會挨父母罵!
哦,不,對安安來說,這些也不是煩惱,常年穩居年紀第一的人大概也不會擔心期末考會考砸,所以這樣的人,大概是無憂無慮的吧!
這樣的人,乍一看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天真也最好騙,但是事實證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還是有一定的依據的。
秘書小心地毛毯搭在安安的身上,她很少進總裁的辦公室,從畢業進幻影到現在大約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她在這五年裡,從一個毛手毛腳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幾乎從不出錯的優秀秘書,每天事無鉅細地操心著總裁的大大小小事件,她甚至知道總裁每天吃飯上廁所的規律,卻一直覺得離boss很遠。
景博軒是個很冷漠的人,他很少說話,更別說好聽話了,他和任何人都不親近,除了上班,也很少見他有私人的應酬,明明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過的卻是禁慾般的苦行僧生活,公司有個年紀輕的總裁本來就招員工議論,更何況他們總裁的相貌還不凡,所以很多女職員私下裡最大的樂趣就是背後研究他們的總裁。
但是翻來覆去的討論,也很難討論出什麼,因為景博軒這個人太簡單了,簡單到似乎一看就透,又太複雜了,複雜的你根本看不透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皮下到底藏著什麼什麼情緒。
最離譜也似乎是最可靠的猜測說,他們的總裁大概對人類不感興趣,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孩子。
他的存在,大概就是反人類,畢竟是個人,就逃脫不了七情六慾,錢或者權,欲或者情,總要佔一樣,可是景博軒卻似乎對哪樣都不是很感興趣,驅動他每天來公司的,大概只是一點本能或者對習慣。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呢?大概就是妹妹領證結婚後,妹妹有了託付終身的人,不再需要他這個哥哥鞍前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