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害臊!”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跟安安說。
他只說瞭如下幾句話——
“安安,我為我那天的唐突道歉!”
“但我說的話依舊有效,你可以隨時給我答案。在這之前我們只是朋友。”
“作為賠禮,我把我的房子讓給你,二環的一套小公寓,我平時也不住。”
“或者你也可以住酒店,賬單我付。”
“再或者,我送你去景萱那裡也可以。”
他一句一句發號施令似的說,安安一句一句聽,全程一句話也插不上。
他這人大概領導當慣了,總有種說一不二的氣勢,就算是商量也帶著點不由分說的壓迫感。
等他說完了,她才赫然發現,他把她的路都堵死了。
去景萱那裡,人家才剛剛結婚,太不合適。
住酒店的話,還是要找房子,比直接住在他的房子麻煩太多,而且浪費錢啊!她要說自己住酒店的話,不是明顯防備他嗎?
她覺得自己陷入一股奇怪的糾結中。
知道她在某些事情上有選擇障礙,最終景博軒拍板,“好了,就去我那兒吧!”
然後他說要幫她收拾東西,安安怎麼敢勞駕他,恭敬地請他先坐著,自己去收拾。
她的東西不多,就一些日用品,但雜七雜八收拾起來也不容易。
景博軒起初坐著看她忙碌,最後還是過來幫忙。
“這些都是你的?”他站在小書架前看她滿滿的書法和繪畫類書籍,“我記得你是學化學的。”業餘愛好的話專業程度有點兒高了,他隨手抽了一本翻開。一張什麼東西掉了出來,她立馬撿起來,胡亂塞進一旁的箱子裡,那短短的片刻,景博軒看見上面的一行字,“第七屆a市美術展嘉賓邀請函。”
安安有些不好意思,“有時候會幫朋友畫插畫,我水平不夠,只能多看書。”
哦,新技能。景博軒點點頭。
她總是出人意料,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偏偏擱在哪兒都挺厲害。
他猶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校園年度人物頒獎晚會,她小小的個子,一雙眼清澈的在燈光下似乎能反射出水光來,站在一群精英怪才中顯得異常乖巧,像個走串場的孩子,彷彿下一刻就有家長上臺領人似的。
她是第一個被頒獎的,單單成就就唸了足足三分鐘,他不大懂她的專業,只記得主持人唸完臺詞後激動地臉漲紅的樣子,還有臺下經久不息的掌聲。
似乎還有人在齊聲叫她的名字,場面不比明星見面會差。
那一年她幾歲?十六歲。
她是那一屆最優秀的學生,深得導師們的喜愛。
畢業後參加的專案據說是國家直接資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