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宮女目露驚懼,垂頭應是。
宛如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走吧。”
幾個小宮女乖順的跟在身後,幾人小碎步卻極快的朝與初生的太陽相反的方向走去。
東昇的太陽,噴發著蓬勃的朝氣,暈染了半邊天的紅霞,那樣耀眼奪目,卻不過片刻功夫,烏雲湧來,將那光芒掩蓋,天恢復太陽未升起前的死氣沉沉。
五皇子一路走的很快,連生險些要跟不上,待到了順平帝的上書房,連生已出了一頭薄汗,身上也黏黏糊糊的,不由抹了把汗,瞧了眼被烏雲遮住的太陽,心道,幸好這是早上,趕中午那會兒,自己還不得給熱暈過去。
到得廊下,五皇子頓住腳步,回身看向連生,“公公,還請通傳一聲,小五求見父皇。”
連生笑笑,狠喘了兩口氣,又正了正衣裳,彎腰道,“五皇子稍候,老奴去通稟。”
五皇子頷首。
守在門口的太監忙掀了簾子,連生快步走了進去,片刻,只聽屋內傳出順平帝的聲音,“老五嗎?進來。”
太監打簾,五皇子順了順衣裳,沉了沉心,壓住心底的焦躁和恐慌,面上浮出一抹淺淺的笑,走了進去。
順平帝正在欣賞一幅畫,畫的一角有著幾個人影一樣的黑色點點,畫中卻是大雪落地,空蕩中只有一棵寒梅迎風綻放,寒梅枝頭的梅花一半被雪覆蓋,一般被風吹的花瓣往外裂開,卻依然不服輸的發出幽香,引了文人墨客前來觀贊!
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的道,“老五,來,瞧瞧這幅畫如何?”
聲音愉悅,興致很是高昂的樣子。
五皇子抬腳上前,目光落在畫上,笑著贊,“寓意好,畫工好,父皇的畫技越發精湛了。”
“哦?你看出來是朕畫的?”順平帝很是開心,側眸看了五皇子一眼。
待看到五皇子憔悴的臉色,臉上的喜悅瞬間打了折扣,“這是怎麼的?還有人虐待了你不成?”
眼神一冷,立刻去看連生,連生忙哎喲一聲,“皇上,五皇子可是在芳嬪娘娘的宮裡,誰敢呢?”
說著,看了五皇子一眼。
五皇子笑著替連生解圍,“父皇錯怪連公公與母妃了。是兒臣自己的錯!這兩日一直在反省自己,為人臣子卻讓父皇為難生氣,實在是兒臣的大不孝!”
一句話罷,撩袍跪在地上,“父皇,兒臣實在是個不合格的皇子,懇請父皇貶兒臣為庶民!兒臣願常伴青燈,為父皇祈福!為大安祈福!只求父皇收回成命,饒夙二小姐一死!”
屋內頓時陷入一片冷寂,落針可聞。
五皇子以頭磕地,發出嘭嘭的沉悶聲,“懇請父皇饒夙二小姐一死,兒臣願常伴青燈,為父皇……”
“哈哈,好!朕的好兒子!”順平帝突然大笑,聲音裡卻有著說不出的嘲諷,“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要放棄皇子之尊,去甘願當一個和尚,好,好,真是好!好的很!”
話罷,抓起桌上幾隻狼豪就朝五皇子砸去,“寺廟那麼多和尚,朕想要誰祈福誰就祈福,要你幹什麼?你又算得了什麼?!你反省這麼些日子,就反省出這麼個狗屁玩意兒?為了一個女人要拋棄父母,拋棄責任,遁入空門!呵呵……你怎麼不乾脆陪著她一塊兒去死?!”
“皇上!”連生忙跪地求情,“五殿下……”
“你個老東西,這就是你說的五皇子醒悟了,覺得我是為他好了?放你的老臭屁!”順平帝一腳將連生踹翻在地,連生連聲疼都不敢叫,快速從地上爬起來,膝行到五皇子身邊,“哎喲,我的好殿下,你不是說你知錯了,有話要對皇上講嗎?”
五皇子朝連生一笑,當著順平帝的面卻不敢說‘公公,你受累了’的話,只以眼神抱歉的點了點頭,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