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他的心情,在心底嘆了口氣,“顧嬸兒是你孃的貼身陪嫁,對侯府的人事應該熟悉,你不方便出面,我找個時間,去問問顧嬸兒。”
夙重華點頭。
十一娘問起他怎麼知道多寶閣後有密道。
夙重華輕笑,眸底卻帶著淡淡的哀傷,“我姐姐告訴我的。”
夙思岫年歲比他長上幾歲,那時已然記事。有一次,夙扶風整整一年半沒有回家,夙思岫粘他粘的很緊,夙扶風去哪都帶著寶貝閨女,就連進密道也任女兒猴子一樣吊在自己身上,半分沒有隱瞞。
而夙思岫將這當成了父女之間的小秘密,誰也沒有告訴,卻沒想有朝一日能解了他們的困境。
“我都記不得我爹有沒有抱過我……”夙重華看著十一娘笑,眸底的哀傷越發濃重。
十一娘輕觸上他修長的手指,一一握住,夙重華垂眸,瞧著十一孃的動作,他的手指修長卻骨節分明帶著男人的粗糲;十一孃的手指卻柔軟溫潤,仿若有著數不盡的柔情,能將他心底最深處的惆悵一一燙平。
夙重華伸手將十一娘摟入懷中,十一娘略僵了僵身子,任他一頭埋入自己頸間,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吞吐,她抬手,順著夙重華的後背,輕拍。
屋內氣氛靜怡,研夏從門縫瞧見裡面景象,眨了眨眼,退回了自己房間。
……
十一娘尋了空檔,帶著研夏去了元府,見了顧嬸兒,顧嬸兒說了幾個當年伺候在夙扶雨身邊的人,都是夙扶雨身邊得力的人。
十一娘回去與夙重華說了,派人私下去調查,卻發現,顧嬸兒口中的幾人除去夙扶雨身邊的大管事,其他人早許多年就因各種各樣的事不是請辭還鄉就是家中犯了事被攆出了侯府,而下落不明……
兩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夙扶雨的手筆。
痕跡全無,人證消失,只憑黑煞的一句幕後僱主是夙扶雨和他們那點猜測,想扒開夙扶雨的真面目,何其難?
夙重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十一娘嘆了口氣,“你別急,我再派人去私下找一找,那麼多人,夙扶雨不可能……萬一有幸存者也說不定……”
本是安慰夙重華的話,他卻當了真,“嗯!風月門暗查最是本事,定能找到我們想要找的人!”
說罷,眸色冷凝的望著夙扶雨的院落方向,“我就不信他一點足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十一娘掉頭就讓人去查了當年事後的唯一倖存者,夙扶雨身邊僅存且在侯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管事。
夙扶雨身邊的大管事有個奇怪的姓——哈,哈管事的姓奇怪名字也奇怪,單字哈,哈哈管事是半道投靠的夙扶雨,他投靠夙扶雨那會兒,夙扶雨還只是個依靠忠勤侯府賺錢的商人,後來,夙扶雨一步一步走上忠勤候的位置,哈哈管事也一步登天,成了忠勤候府的大管事。
十一娘盯著出身後面的那一片空白蹙眉。
研夏探頭湊過來,瞧了一眼後,抓了桌上盤子裡的五香豆扔嘴裡嘎嘣嘎嘣的嚼著,一邊與十一娘道,“這哈哈管事真是透著一股子古怪,難怪風月門也查不出他的出身來歷。”
風月門送來的資料顯示,哈管事出身不祥,來歷不祥,能查到的資訊全是跟夙扶雨之後的。且當年跟著夙扶雨那麼多管事,他也不是最得勢的,參與了那麼多齷蹉事,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還站著?
換句話說,夙扶雨這種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的人,又怎會允許他活著?
十一娘看了研夏一眼,目光落在五香豆上,笑道,“好吃嗎?”
研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