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亂說話。老四家的,你也懂點事兒,等老大中了秀才,少不了你們四房的好處。你敢壞了老大的名聲,就帶著你那幾個孩子回你黃家去,我再給我兒子娶個懂事兒的進門!”
最後幾句,聲色冷厲的對著黃氏說了。
黃氏看著一屋子向著大房的人,餘光撇見一直不做聲的江氏,江氏給了她輕蔑的一個冷笑,不由悲從中來,一時又要哭,卻被夏老爺子瞪著,又生怕自己一嗓子哭出來,夏老爺子立刻就攆了自己回孃家,生生憋住了哭,點了點頭。
夏老爺子便轉開頭,又吩咐楊得勢,“楊女婿,你跟我一塊兒去鎮上走一趟,咱們把事兒給縣太爺說清楚,求他放了你大哥。”
楊得勢忙笑著應聲,“噯,爹。”
夏老爺子又去看坐在一旁的喬老太太,“你把我那件繭綢的直綴拿出來,再把家裡的銀子拿出來一半,我去打點。”
喬老太太啊了一聲,“那直綴可是你最好的一件,要等著老大中了秀才老爺……”又唸叨,“一半銀子太多了些,五十兩成不?”
夏老爺子眼睛一瞪,聲音嚴厲,“讓你拿就拿,哪那麼多廢話?耽誤了事,老大有個什麼,得不償失懂不懂?”
喬老太太忙下了炕趿鞋去拿。
片刻,捧著一件繭綢藍色直綴進來,直綴上放著幾錠銀子,不是零散的,而是整塊的大錠銀子,少說也有八十兩!夏紅霞與楊得勢對視一眼,眸中都有炙熱。
夏老爺子換了直綴,又將銀子小心的用布包了揣在懷裡,梳了頭髮,深吸一口氣,拄著柺杖與楊得勢一起出了門。
趙氏趁夏老爺子換衣裳的空檔洗了臉,換了夏紅霞的一件衣裳,收拾齊整了,與夏老爺子、楊得勢一起回了鎮上。
楊得勢先前在鎮上也是有幾分人脈的,送了點碎銀子給以前有交情的衙役,見了師爺,又送了師爺一回,輾轉幾次才見到了縣太爺梁大人。
本不打算見來人的梁大人,被師爺勸了幾句,“蘇家是什麼人家?還會真跟這些人計較?劉掌櫃的也不過是想出口氣,還能真的把一個眼看要中秀才的秀才老爺怎麼樣?我看老爺不如趁機下坡,左右那夏承樂才是偷方子的主犯……那夏承平既是老爺親手提拔上來的,再送他一次前程讓他以後也能記牢老爺的恩情……不得白不得……”
梁大人才鬆了口,見了夏家老爺子與楊得勢。
寒暄幾句,楊得勢就眼色使喚夏老爺子送銀子,夏老爺子見過最大的也不過是里正,第一次在縣衙見到高高在上的大老爺,話都不會說了,楊得勢便主持了大局,笑著與梁大人道,“老爺子常唸叨,我們大舅爺全仰仗梁大人,早就想來拜訪,卻千挑萬選卻趕了這樣一個時候,真是……也不知道大人喜歡什麼,索性送了點銀子過來,大人別嫌我們沒規矩……”
夏老爺子便深吸一口氣,將布包裡的銀子放到梁大人面前的桌上。
得了八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梁大人的臉色雖不甚滿意,卻稍緩和了下來,嘆了幾句與夏承平的緣分,做了幾個為難的模樣,在楊得勢幾番陳詞,夏老爺子幾番磕頭跪求中鬆了口,喊了衙役過來帶他們去牢房,又對夏老爺子道,“承平那孩子是個有本事的,假以時日,定能為官一方,孝順老爺子的。”
夏老爺子眼中就迸發出熱烈的光芒,笑著又給梁大人磕了幾個頭,弄的直綴下襬全是灰塵,他也不計較。
衙役親自帶著去了大牢,夏承平與夏承樂被關在一處,已兩日沒吃沒喝,夏承樂傷口感染,有些發燒,幾人去時,夏承平正跟牢頭商量要些酒水給夏承樂清洗傷口。
“你以為酒水是清水,白得的?”老頭嗤笑拒絕,扭頭就看見衙役帶著人過來,笑著上前打招呼。
“怎麼這會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