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故意的!還找藉口!不就是你跟我家男人學手藝我給你家婆娘使了絆子嗎?你們夫妻倆就這麼糟踐我們孩子,她可是你親侄女啊!你怎麼忍的下心……”
“二嫂這話說的好沒道理!”羅氏拽著夏承和後退一步,自己上前擋住江氏的手,淡聲道,“我若不是真心的,何必在宋家嬤嬤來打五娘時三番五次的攔阻!誠如二嫂說的,五娘是我們的親侄女,自己娘不疼還有我們這些做叔叔嬸嬸的疼!”
“娘,你這是想幹啥?”躺在炕上的五娘意外的不再大吼大叫,聲音平靜的無半分波瀾,衝著羅氏與夏承和扯了個笑,“三嬸、三叔,你們回去吧,我沒事。你們的情我在心裡記著呢。”
羅氏嘆了口氣,彎腰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你好好休息,嬸子明兒再來看你。”
五娘依舊是笑,“不用,我真的沒事,就是疼的厲害,老想發火。”
羅氏捏捏她的手,“你傷的重,不能動氣會影響傷勢。”
五娘乖順的點頭,“嗯,我以後不生氣了。”
羅氏露出一個欣慰的表情,與夏承和出了二房,腳步不停的出了院子,朝薛家走去。
江氏將門關的砰砰響,回過頭看見女兒笑著一張臉看自己,她的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五娘,閨女,你是孃的心頭肉,娘難道不想看著你好起來嗎?人家大夫說了,吃完藥你身子就能好個大半,剩下的將養著就好……”
“……這一千兩銀子娘到時候給你一半,你姐姐和你弟弟一半,有了這麼多嫁妝銀子,這十里八村還不是任你挑揀……”
“……娘都是為你好……”
五娘一字不落的聽完,再沒發火,“娘,大夫是不是跟你說,花再多錢,我的身子也不可能恢復到從前了?”她的眸光帶著微弱的祈求,“他是不是說我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江氏想起鎮上大夫的話,“打的這般重,盆骨不行了,想生孩子……怕是要終日與藥為伍,即便這般機率也不大……”
這話她卻不敢跟女兒說,她再清楚不過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會遭遇什麼,別說不能生育,瞧瞧三房,不過因為不能生個帶把的,日子過成了什麼樣?!
既然大夫都說不行了,那她不如留著這銀子,多給女兒一些,女兒手裡攥著銀子在婆家也能少吃點苦頭。
大夫說的最後一句話,她卻選擇性的忘記了,“……這藥吃完得再抓幾副鞏固療效,否則留下病根是小,萬一感染復發就危險了……”
“娘都是為你們好……”她微微避開女兒的視線,只覺內心萬分苦楚委屈!天殺的三房,為啥偏那個時候不在家?害的她們母女離心……
五娘眼中最後一絲光芒淡去,忍著疼將臉翻向裡側,“我累了,睡會兒,藥熬好了再叫我。”
江氏噯了兩聲,拿了針線小心翼翼的坐在窗邊,改著手中的一件棉衣,是她出嫁時的壓箱底棉襖,一直捨不得穿,為了緩和與五孃的關係,咬咬牙拿了出來。
五娘出神的看著炕牆,聽著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眼淚滑落,她昨晚半夜疼醒,將爹孃的耳語聽了真切。
宋家竟賠了一千兩銀子,還將因她造成的三千兩損失一筆勾銷,這對她來說真是天大的好事,她也高興著有這筆錢,自己的身子一定能調養好,到時候她跟從前就沒兩樣!所以,一大早就巴巴的讓娘去請大夫,卻沒想到娘空手而回,還告訴她,“大夫說喝完藥在家靜養就好,身子慢慢會好的……”
她怎麼會信?怎麼可能相信!
那惡毒婆子用的棍上有那麼長的刺,一棍子下去她都能感覺到刺入骨頭的喀吧聲,骨頭都似碎了一般的疼,怎麼可能喝完那點藥,養養就好?娘當她是傻子嗎?!
她不要什麼陪嫁,也不要十里八村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