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闖禍了?”
“……是。”
明淵散仙的出現儼然是妖界裡的一道風景,不多時便已有男妖女妖頻頻投來目光,有甚者還想前來跟明淵散仙表達仰慕之情。明淵輕輕掃了一眼,低聲道:“上去再說。”
四方桌臨窗,除去北面,東南西面分別坐了明淵,阿媚以及璟流。阿媚微微低著頭,雙手握在膝上,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童。明淵上下打量著她,問道:“你這副模樣是怎麼回事?”
“怕被人認出來了,只……只好喬裝打扮,沒……沒想到還是被師父認出來了。”
“把膚色變回去。”
“……好,好。”
唰的一下,黝黑的膚色消失,變回雪白的顏色,襯著碧綠色的衣袍,顯得肌膚如玉。明淵輕叩桌面,道:“闖什麼禍了?”阿媚下意識地抬眼看了看璟流,瞧他微垂著眼皮,似是在全神貫注地品茶。
注意到阿媚的目光,明淵此時方認真打量一直跟在阿媚身邊的璟流,察覺到不可探測的修為,他朗聲問:“閣下是……”
璟流淡道:“我是阿媚的……”
“友……人!”阿媚立即接上,“師父,他是我在外面歷練時認識的朋友!”她在桌下輕輕地踢了下璟流的腳,歪著頭對璟流擠出一個笑容,眼睛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他名字喚作璟流。”
他定定地看著她。
她使勁地眨眼睛——幫幫我!
他垂下眼,茶杯一擱,既沒否認也沒承認,只微微頷首,隨即望向窗外。阿媚暗中鬆了口氣,知道璟流這是預設了,連忙打圓場對明淵道:“我這友人性子如此,不喜歡說話。”
她提起酒壺,給明淵倒了杯酒。
“師父,喝酒。”
明淵說道:“你一讓為師喝酒,必然是闖了大禍。”
“師父,您一定要幫我!可千萬千萬莫要告訴父王。你也知道的,我出去歷練,父王總唸叨我不要闖禍不要闖禍,每次在傳音密符裡與我說話,都要說上一句,我信誓旦旦的說肯定不會闖禍的,可是這回還真的闖禍了。若父王真知道了,一定會笑話我的。師父師父,你一定要幫阿媚保密。”
明淵聲音裡有了笑意:“你哪次闖禍為師沒有幫你?”
阿媚又給明淵倒了杯酒,使勁地誇:“師父對阿媚這麼好,阿媚都想不出詞兒來誇師父您了,什麼博學多識什麼氣度不凡什麼丰神俊朗用在師父身上都覺得侮辱了您!”她撒嬌地道:“五界裡頭,找不出比師父對阿媚更好的人了!”
窗外微風拂來,明明是七月的風,可璟流卻覺得像是臘月裡的寒風,吹得他渾身冰冷,如坐針氈,手手腳腳都不知該放在何處,面對阿媚與她新師父的相處,他自己就像是一個外人。
明淵無奈地搖頭:“一頂接一頂的高帽。”
阿媚笑吟吟地道:“師父受之無愧!”
“罷了罷了,說罷,到底闖了什麼大禍?”
阿媚又給明淵倒酒,一副苦巴巴可憐兮兮的模樣,小聲地說道:“我在人界歷練的時候把鎮壓在少陽派的幻獸給放走了,現在我得幫人把幻獸捉回來……”
“幻獸?古籍所記載的擅長幻術的幻獸?”
阿媚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你呀,也是挑,這麼多禍不闖偏偏挑大的。”話雖如此,明淵沉吟片刻又道:“幻獸如今在何處?你身上有驚鴻扇吧?”阿媚說道:“驚鴻扇說幻獸在蒼南山的漪竹林,所以我與璟流才來了妖界,想著夜探漪竹林,捉拿幻獸。待幻獸歸位,此事便能當作沒發生過,父王也不會知曉。”
“為師與你一道前去,免得你又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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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倆多日未見,聊得也盡興,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