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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曦像從夢幻中驚醒一般，緩緩的抬起頭，當對上他關心的目光時，心裡狠狠的抽疼了起來，才剛剛止住的眼淚，竟再次忍不住的滾落而下。
盛子墨輕輕的為她抹去淚水，擔心的看著她，“你太累了，躺下來休息一下吧。”
程小曦搖頭，突然之間，她的目光被盛子墨胸前的一片溼跡給吸引，隨即抬頭看向那張帥氣的臉，“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溼了。”
盛子墨有潔癖，雖然沒那麼嚴重，但這種狀態卻已是他無法接受的程度。
所以，程小曦看著自己造成的那片“災難”，一時之間擔心不已。
“沒關係。”盛子墨唇角微微的揚了一下，目光柔和的看著她，“只要你不哭了就好，”
程小曦疑惑的看著他，心裡不由恍惚的起來，這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盛子墨嗎？
是那個將自己趕離巴黎，連自己電話都不肯接一下的……盛子墨嗎？
他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這麼溫柔？
難道……這真的是夢？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不認識我了？”盛子墨笑了笑，然後扶著她躺了下來。
程小曦乖乖的躺著，可目光卻一直盯著他，不肯鬆懈一秒。
“認識，可……”程小曦沙啞的聲音還有幾分哽咽，她直直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一顆心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我……在做夢嗎？”
盛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之前對她真的是太差了，所以才會讓她有一種在夢中的錯覺。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好了之後，又給自己惹麻煩。
“嗯，你是在做夢。”盛子墨點頭承認，然後還很確定的告訴她，“一個很真實的……美夢！”
“真的嗎？”程小曦心裡狠狠的疼了一下，眼眶不由的溼了，“那……爸爸和奶奶的事，也是夢嗎？”
盛子墨微愣，他沒想到，程小曦到了現在都還沒有接受那個現實，那殘酷的現實。
不過也是，若是換了自己，或許還沒她這麼堅強吧？
畢竟，太殘酷了。
“是不是夢，等你睡醒了就知道了。”盛子墨溫柔的目光望著她，“再睡一會兒吧，你需要休息。”
程小曦卻抗拒的搖頭，“不……”
“你還想再暈倒嗎？”盛子墨的臉色變的嚴肅了起來。
她一定不知道，當自己在車裡看著她暈倒的剎那，是怎樣一種心情，更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速度，跑到她身邊，將她抱到醫院的。
“我怕我睡著了以後，你就跑了。”程小曦輕輕的抓著他的衣角，“我不想讓你離開。”
“我不離開。”盛子墨確定的看著她，“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可……”程小曦想了想，有些怯弱的望著他，“我怕我醒了後，夢就消失了，你就不見了。”
盛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丫頭……真的像個孩子。
可他又不能告訴她，這不是夢，這是現實。
若是那樣的話，她爸爸和奶奶的死，又會成為一枚炸彈，狠狠的抨擊著她原本就脆弱至極的心。
因此，那麼殘酷的事情，他說不出來。
“那你就抓著我的衣角，以防我丟失，好嗎？”盛子墨哄孩子一般的哄著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耐心，但卻感覺唯有這樣，她才能踏實下來，才能願意去睡覺。
畢竟，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在巴黎的時候暈倒過一次，那個時候他沒在意程小曦的身體狀況，也不認為自己需要關心。
但是這一次，他才發現，自從十年前那場車禍之後，她的心肺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