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接好!”青竹伸手摘了一個梨子就往下扔,容若下意識地後退幾步要接那梨,想不到腳下一滑,順勢就要向後摔去。
“容姑娘!”青竹站在梯子上叫到,可這麼高的距離她哪來得及下去扶。
——罷了,跌就跌了。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一個帶著清爽氣息的身影穩穩扶住了她。
“小心。”溫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祈王爺!
容若慌忙跳離開來,臉上泛出幾分不自然的紅暈。
韓蘇笑著看了看她們已經採到的梨子,“今晚的水果倒是有著落了。”
青竹已經從樹下下來,做了個禮,“王爺。”
容若提著籃子站在一幫,臉一直就沒抬過。
“你們且注意自身安全,不要玩過了。”
“是。”
叮囑完,他便領著徐管家一路出了門。
容若小心翼翼地看向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某根弦不經意地被撥動,仿若月下螢火,點點星星。
“繼續!”見王爺走了,青竹麻利地又爬上了梯子,“容姑娘,接好了!”
一個人影站在前院的長廊之中,靜靜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許久許久,提步離開。
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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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無卦沒有出門,韓蘇特特請了她到院子裡的小亭一聚。
“無卦,真是好幾日沒見你了。”韓蘇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來到西胡,你倒是最忙的一個。”
“還好。”無卦邊說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韓蘇也走到旁邊與她比鄰而坐。
“其實我倒覺得西胡挺好的,這處沒那麼多煩心事,做回閒散王爺的感覺倒也不錯。”韓蘇給她和自己都倒上了茶,他這番話說得是心裡話。在西胡,他不用有那麼多顧忌,那麼多擔憂,只要簡簡單單做個遵紀守法的質子就好。要說不如意,那也就只有最近無卦出門出得太勤自己都見不到她這一點了。
“你當真這樣想?”
他點了點頭,“如果可以,讓我這一輩子留在西胡也未嘗不可,反正回了洛國也沒什麼用。”這般說著,他臉上帶了一抹無奈的自嘲。
不行!絕對不行!他必須得回洛國取皇位才可。
無卦心下幾番翻騰,終是將壓在心中好幾日的話語脫口而出,“你可願娶親?”
韓蘇一口茶沒喝穩,猛然嗆了出來,“咳咳咳——”待氣息順好,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無卦,“你問我什麼?”
“你可願娶親?”無卦再次重複。
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他的嘴角緩緩拉開了上揚的弧度,滿是歡喜地看著她,一時都忘記了回答。
無卦側頭避開他的目光,仿若羞澀躲避,“我那位故人在西胡朝中還算有些地位,他可以收一名義女,這樣嫁於你不會辱了皇子的名頭,也算成兩國之好。”她聲音許是因害羞漸漸低了下去。
指尖幾次緊了緊,不斷壓住心底那蓬勃欲發的狂喜,“這般問話讓你一女子提出是韓蘇的不是。現下你先提了出來……我自是願意的。”說這番話的時候,韓蘇能覺察到自己胸口狂亂的跳動之聲。
“那好。”無卦猛地站起了身,依舊側臉不看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抖,“我現下就去找人把一切辦妥,一月之後便是吉日吉時……我先走了。”
看著她有幾分落荒而逃的背影,韓蘇心中的幸福滿得都似要溢將出來——她這般說出來,終是害羞而走。
一月,只要一月之後自己便可迎娶她了。
這樣一想,他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