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想到,也沒等她準備佔算一下,那男子直截了當地開口解答了,“主子已備了杏花美酒恭候姑娘,還問姑娘可願賞臉見一見洛水長青。”
這麼明白地一說,無卦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心中很是高興——許久不見了,也不知道長青怎樣了。
雖說兩人是萍水相逢、見的次數也不多,但與他總有種奇怪的親切感。
杏花酒,還有杏花酒。那是一定要去敘敘的了。
而且,有些事她想弄弄清楚。
——你說左非色和長青究竟是不是一個人呢?這般猜測真是讓人忍不住好奇啊。
“煩請小哥帶路。”
“姑娘這邊請。”
無卦一路隨著他去到了一處茶館。
那茶館開在一處安靜的巷子裡頭,要不是那塊寫著“茶不語”的黑底綠字牌匾,就怎麼看都是民宅了。
茶館門口綠柳青藤,青瓦低牆,很不顯眼。
茶館的門開著,無卦隨著那領路護衛直接走了進去,一眼看到的就是院子正中的一排隔間,木框胡了紙做成的推門,古樸而又別緻。每間隔間只簡單掛了塊木製的匾額,分別寫著“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為易經八卦之名。恰好就是八間隔間。
無卦不自覺地挑了挑眉——這家茶館倒是個奇特的。別家個都用梅蘭竹菊、花鳥風月,它卻偏偏用了八卦。
領路護衛帶著無卦在寫著“巽”卦的門口站定,“姑娘,主子已經在裡頭等你了。”
“勞煩小哥了。”
無卦伸手推門走了進去,只一眼就看到了正獨自盤坐在屋中煮茶的長青。
今日的他一改往日的白衣裝扮,著了一身淡紫銀襟長袍,頭上束著溫潤的白玉冠子,雅緻而又隱隱透著華貴。可偏偏這樣的打扮,越發突顯出了他妖氣的臉龐,仿若誘人的禁藥。
聽到無卦進來,他滿上了一杯茶,而後轉過頭笑著看著她,“嚐嚐這新晉的春茶。”
兩人間不需要什麼客道的禮儀,彷彿老友相聚一般很是隨意。
無卦點了下頭,走到矮桌的另一邊,也如他一般盤腿坐了下來,端起那杯茶清啜了一口,直覺鮮爽甘醇、口留餘香。
放下杯子,她很中肯地評價道,“龍井春茶很是不錯。”
長青笑眯了眼睛,“看來無卦也是識茶之人。”
“略知一二罷了。”說到茶,無卦卻是喝過不少好茶,師父雖愛酒,但在經常帶著她四處遊走的時候也被不少求卦的人以名茶招待過。
“幾月不見,在下很是懷念與無卦姑娘一同垂釣、品酒的那些日子。”長青看著無卦,說得很是隨意的模樣。
無卦不置可否地抬了下眉,而後抬目恰好直迎上他的目光,那雙瀲灩的眸子讓無卦定在當下,只會直直地看著他,腦海中閃過了冠禮當日左非色站在臺上對她似笑非笑的眸光。
長青有些詫異,卻也沒有收回目光,就那般任她看著,嘴角漸漸掛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著那雙美到些許妖異的雙瞳,無卦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在看到他眼中也帶上笑意之後,她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了。
像、實在是像……
長青微歪了腦袋,一手托腮靠在桌上向她靠近了幾分,“無卦這般看著在下,實是讓我受寵若驚啊。”這般說著,他卻半點驚的感覺也沒有,倒是有些調笑的意味在裡頭,“你確定要一直這麼看下去嗎?”
邊說他邊一手提了壺給她復又滿上了一杯茶,衣袖輕擺,手指修長白淨,配那翠綠茶壺很是好看。
垂下的淡紫衣袖仿若輕飄的雲彩,稍稍劃過。
坐在那處的無卦似有似無地聞道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淡淡地幾被茶香遮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