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卦為卦
無卦沒有想到,自己小小一介平民竟然會被國師大人連夜召見。
與其說是召見,倒不如說是國師大人親自來到了太醫院要見一見自己。
無卦看那坐在主位的金面國師,心中緩緩一嘆:這算是惹到麻煩了。
見無卦進屋後只是站在那處,高子南張口呵斥起來,“見到國師大人,還不快快下跪行禮!”
無卦回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雙腿一彎就跪了下去,“民女參見國師大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無卦很是識時務。
“你……叫什麼名字。”國師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
“草民無卦。”她下意識隱去了自己的姓氏。
“無卦。”國師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接著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公孫池就是程海?”
“猜的。”無卦氣定神閒,說得絲毫不帶猶豫。
“猜的?”國師上揚了聲音,“如何猜得?”
略略停了一會,無卦講了開來,“小女平日裡就喜在茶樓喝茶聽書,公孫池說的段子也聽得不少。他專說些奇聞異事,很是引人。可將那些故事放在一起看就有些不對。”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分明就是將程海那些大逆不道的案件拆開了、換了人名一一講來的。”
聽到此處,國師搖了搖頭,“這也沒什麼不可,程海案舉國震驚,公孫池以他為原型編段子是完全可能的。”
“小女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有一次公孫池正在說五家村滅門慘案的時候,在座的聽客有人問了那位失蹤的陳家姑娘去了何處……”
“陳家姑娘?你可是說並不在那一百三十八條人命之中,但卻在陳家滅門慘案後離奇失蹤的陳家姑娘?”國師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話語之中隱隱帶著一種奇怪的疑惑感。就好似……他這般問出來的問題,他是知道答案,卻好奇的是無卦怎麼會知道那答案一般。
無卦心中有些猶豫——這國師應是算得出來陳姑娘一事的。
定定神,她繼續說道,“正是。那公孫池本想以這是一宗懸案了結那段子,想不到臺下聽客紛紛不滿地唏噓起來。平日裡每場說書都是人人叫好,可這次偏偏被人如此對待,公孫池臉上很是掛不住。於是,他最後自己給那懸案加了一個結局,一個離奇到不能再離奇的結局。”無卦話語平淡,可卻引人入勝得很。
高子南在一旁聽著都忘了這是在審人,不覺插嘴道,“什麼樣的結局?”
“他說,那陳家女子因相貌出色被那兇手給囚了起來。可在這囚禁期間,她竟然愛上了兇手,最後甚至為那兇手誕下了一名子嗣。”說到這裡無卦停了下來,時間不多不少,正夠聽者在心中將這結局回想一遍,她接著說道,“好巧不巧……這個離奇的結局正是此案的真正結果。”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高子南再次問了出來。
“小女七年前路過五家村時,曾見過那位陳姑娘,而就在三日前,我在長興街梧桐苑又再次見到了那位失蹤七年的陳姑娘……此時她已梳了婦人髮髻,而她的相公正是在茶樓說書的公孫池。”
“你確定?”高將軍滿臉震驚,那可是滅門之仇!
“確定。那陳家姑娘眼角有粒淚痣,很好認。”無卦說得斬釘截鐵,毫不含糊。
一時間大廳安靜了下來,這詭異的結局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許久許久,國師緩緩開了口,“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那程海在江浙有親人的?”
無卦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程海有江浙口音,自然是江浙人。而那些所謂的親族,是小女我情急之下隨意編的,為得就是激他出來。”
“啪啪啪——”拍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