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雪,走這麼慢幹什麼。
傘下,韓蘇疲憊的臉上微微綻出了笑容——她是在擔心自己著涼吧。也就她會把好好的關心話語說得這麼生硬了。
邊想,他邊加快了步子,一路進到了廳內。
屋內很暖和,韓蘇脫了外袍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
無卦抱著小黑坐在他對面。
那小黑在她懷裡拼命蹬著小胖腿想要爬出來,無卦手下用力把它按了回去——沒這麼見色忘友的啊,注意點!
可小黑也不是省油的燈,就是不肯消停。無卦手按得有些酸了,禁不住鬆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色的小身影就脫離了她的懷中直撲對面的韓蘇而去。
我……
無卦滿臉黑線。
略帶驚喜地看著撲到自己懷中的小黑,韓蘇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小黑,可曾想我。”
“汪汪~~”小黑尾巴幾乎要搖到天上去。
無卦在對面木了臉——個沒良心的傢伙。
“無卦,這裡住得可還習慣?”韓蘇看向她,嘴角帶著微笑。
“嗯……不錯。”
“那我就放心了。”
他雖然在笑,可那笑意背後似乎有著勉強?是心裡有事?
“我還沒吃早食,便讓人送到聽雨樓來了,不知可否……”
“怎麼不吃了再來?”無卦眼裡有了一絲責怪,“天寒,胃哪受得住。”
“以後一定注意。”看著她有些生氣的雙眼,韓蘇心中暖成一片。
早食被送了過來,韓蘇讓送飯的小廝先離開了。
他放下懷中小黑,起身淨了手,便又坐回了桌旁。
“無卦,你要不要再吃點?”
“不用了。”無卦直接搖頭。
韓蘇笑了笑,自己端起碗,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他吃飯的樣子一向文雅,筷子也拿的很上,夾菜的時候顯得很是輕巧。無卦就這麼無聊地坐在對面直看到他吃完了飯。
放下碗筷,韓蘇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等會我會讓人來收拾的。”
無卦不聲不響地站了起來,將桌上空盤隨意收到了提籃中,而後放在了門口,“會有人來拿的。”
“麻煩了。”
“好了。”無卦端著茶壺、杯子坐到了他的面前,給他和自己各倒了杯茶,“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嗯?”
“你來找我,難道不是有話想說嗎?”
韓蘇伸手拿了杯子,看著杯中,久久沒有出聲。
無卦不再多話,也只靜靜坐在他的對面,輕抿著杯中略帶清香的綠茶。
……
“今日早朝之後,父皇宣我去了書房。”韓蘇輕輕緩緩地開始言語,“他說他見到我回來很高興。還說當年賜我祈王的封號,就是希望能為我祈福,多福多壽……可他說那些話的時候,為什麼眼裡要帶著同情呢……”
韓蘇抬頭看向了無卦,“他是我父王,可為什麼他不覺得傷心,而只是同情……”
無卦沒有回話,只是平淡地看著他。
“你……你應該都知道的吧……”韓蘇苦笑了一下,“我這個短命的二皇子,只不過是父王酒後亂性寵信了一名宮女所生下的孩子,要不是當時了清大師正在宮內,且算出我命不過二十,我怕是生下來就該死了的……”
沒有母家的背景,這樣一個意外出生的皇子必然是所有宮妃的眼中釘、肉中刺。儘管了清大師說過他命不過二十,但還是有人擔心夜長夢多,想要置他於死地。也許他們想的是:既然活不到二十,那早點死和晚點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娘……當年為了護我,想要求出宮。娘以為出了宮,就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