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準備一下談話。」
「好。」
十九歲的小姑娘,漂漂亮亮的,今天才來。
阮紅瑛怎麼聽,怎麼都像是說的她女兒。
簡澄麻藥醒得很快,因為是腹腔鏡微創手術,還是周主任親自主刀,過後她居然沒覺得特別疼,很快就可以下床了。
醫生囑咐她走走路,幫助排氣,於是簡然扶著她在病區走廊裡遛彎。
當她知道所謂的排氣就是放屁的時候,無比慶幸周寂川晚上要上班,沒能陪她。
如果要當著他的面……那那個啥,也太難為情了。
估計她至少一年都沒臉見他。
簡然想起周寂川把她交給自己時那副生怕磕了碰了的樣子,彷彿簡澄就是個易碎品,瞭然地笑了笑:「你跟周醫生,成了?」
「……沒。」要不是那隻大黃狗,可能就成了,但那種話準備過一次,第二次又得重新準備,她抿抿唇,有點羞赧地低下頭,「應該快了吧。」
「我們澄澄就是命好。」簡然抬手揉揉她臉頰,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以後有了周醫生,可不能就忘了師姐啊。」
簡澄面頰紅紅地看了她一眼:「師姐你就別笑我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往護士站的方向走,簡然正和她講著王豆豆今天幹的好事,簡澄突然停下了腳步,臉色僵硬,目光遊離。
簡然順著她目光看過去,一個穿著檢察官制服的漂亮女人正拉著周主任的白大褂袖子,樣子有幾分狼狽。
是阮紅瑛。
周圍不少醫護和患者家屬在圍觀,她卻視若無睹地哭求:「求您了醫生,求您救救我女兒,她還年輕,才十九歲,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她,不能讓她再離開我了……用我的肝換給她好不好?只要我女兒能活,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眼看面前的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周宸明眸光微動,生怕她給他跪下來,連忙彎身扶住:「這位家屬,請冷靜一下,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去我辦公室談,好不好?」
阮紅瑛望著他,直搖頭,緊接著又一串淚眼止不住往下掉:「您剛剛說我女兒得了肝癌,是真的嗎?」
周宸明愣了一下,疑惑地問:「請問您女兒是?」
「我女兒叫簡澄,今天才來你們這兒住院的。」阮紅瑛淚眼盈盈地望著他,「醫生,她還有救嗎?」
周宸明低頭看了看女人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你是簡澄的媽媽?」
阮紅瑛用力點點頭:「嗯。」
「她沒事。」周宸明笑了笑,「只是急性闌尾炎,做完手術應該醒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阮紅瑛一時間沒法消化這個巨大的落差,愣在原地。
直到護士站長長的檯面盡頭,站了許久的小姑娘,眼眶紅紅地望著她開口,嗓音甕聲甕氣的,夾著濃濃的鼻音:「媽媽。」
第28章 (一更)我是澄澄的男朋……
回到病房坐了好一會,阮紅瑛情緒才緩過來。
簡然走了,把地方留給母女倆單獨說話。
簡澄從前覺得阮紅瑛並不在乎她,只是盡一個母親該盡的義務。起初和她相認的時候,簡澄也是抱過很大期待的,她想以後她也會是一個有媽媽的孩子,能每天吃到媽媽親手做的飯,和媽媽一起住在一個不大卻溫馨的家裡,她再也不用羨慕別人,過去十幾年的缺憾,終於全都得到了彌補。
可現實和她以為的並不一樣。
阮紅瑛是個性格獨立的女人,事業心強,總是要加班。平時都是她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總是在半夜才能聽到阮紅瑛回家的聲音,或者有時候,徹夜不歸。
相認後,她幾乎沒吃過媽媽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