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沈萬沒喝酒,開車送喬阿回家。
說不沾酒,菡菡這個臭丫頭還是給她的果汁裡摻了點朗姆。
好在量不大,人算清醒。
一樓亮著燈,喬阿有點奇怪,難不成賀薄文回來了?
她和沈萬拎著大小禮物盒進去,就見賀薄文從裡頭出來。
她心裡激動起來:「你回來啦。」
沈萬叫聲:「文叔叔。」
賀薄文臉色卻極差,尤其是在看到喬阿這一刻。
他趕在十二點前回到家,怕錯過她的生日,行李都留在機場沒來得及拿。可一回來,空無一人。
一小時,兩小時,兩個半小時多。近三點,終於捨得回來。
賀薄文不想當著別人面發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沈萬說:「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行,那文叔叔再見啊。」
「嗯。」
喬阿拖著大包小包從他旁邊緩緩走過去,想看看賀薄文會不會祝自己生日快樂,非但一句話也沒等來,他還回房間去了。
喬阿心裡本就不爽,這下更難受了。
她到茶几邊的地上坐著,慢慢拆禮物。
賀薄文在房裡坐會,聽著外面聒噪的聲音,終還是忍不住出來:「阿禮。」
喬阿沒理睬。
「喬阿。」
她猛地撕開一個包裝,裡面的星空球灑了一地:「你還不睡?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馬上拆完,會清理乾淨的,放心。」
「站起來。」
「我累,不想站。」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像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嗎?」
喬阿抬起頭,心裡委屈:「你也知道我十七歲了。」
「很多話我不想說,可你不能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做出不恰當的事,你的衣著、頭髮,看看你現在的狀態,一身菸酒味。學校允許你把頭髮染成這個顏色嗎?我才走幾天,就這麼無法無天了?」
「我頭髮是」
「別插嘴。」
喬阿嚥下後半句話。
「你父親把你交給我,我有義務負責你的成長、生活。不管學習好壞,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品德。我認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這個年紀也不需要大人說三道四,可樁樁件件都表明,我是該好好管教一下你。」
管教,這兩個字戳到她痛處,立馬站了起來:「是,我給讓你操心了,讓你丟臉了,給你惹麻煩了,我不配寄居在你的屋簷下,我髒了你的地,我就是這麼討人厭,沒爸沒媽沒人要的野孩子,更沒有教養,好了吧?」
她轉身就往外跑去。
「你上哪去!」賀薄文跟上來,只見門被重重關上,「阿禮——」
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孩子鬼靈精,真要想躲,賀薄文知道自己是找不到的。最近早晚涼,深夜風寒徹骨,她穿得那麼薄。
他後悔極了,不該說重話。
喬阿身上沒帶錢,她躲在一個假山後,等賀薄文走遠才出來,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街道空無一人,喬阿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裡,前面烏漆嘛黑的,她冷得直打哆嗦,蹲在一家服裝店門口。
忽然間就想起爸媽了。
一旦開了這閘,便一發不可收拾。她瘋狂地想念他們,想到哭了起來。
一對腳步聲接近,停在她的面前。喬阿抬起頭,仰視眼前的人,眼淚更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你怎麼在這蹲著?」
是沈萬,停車買包煙,順便抽一根,就看到喬阿狼狽地蹲在這裡。
喬阿叫他幫自己開間房,先暖和下。
沒帶身份證,就近去了一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