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身子微微前傾,嗓音幽涼,那人聽到止殺二字的時候就被嚇到坐了回去,顧綏卻是暗暗皺了皺眉頭。
事到如今,朝陽城中明面上無人再有反駁之意,紛紛表示出了臣服之意。
鶯歌這才一揮衣袖,絲竹響起,侍女奉上精美菜餚,將這場夜宴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待夜宴結束,諸人退散,空蕩蕩的大廳裡只剩下了顧綏幾人和鶯歌,他沉聲開口。
「你是中原人?」
看她那深邃的眉眼和帶著異域風格的容顏,顧綏覺得並不像。
鶯歌笑了起來,嗓音間染著酒意:「我不是啊,我主子是。」
顧綏眼眸一縮:「所以你不是城主!」
「別激動啊少將軍。」
鶯歌連忙說道:「城主有些忙,還得過幾天才能到,少將軍若無事,不如在府上住上幾天可好?」
顧綏冷下了臉:「這就不必了,告訴我牧景堯的下落。」
「少將軍不如等幾天呢,有驚喜哦。」
鶯歌是擺明瞭不想現在交出牧景堯,顧綏也沒辦法,他想了許久也沒想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麼,無奈只能在此停留幾天。
「公子,這是涼州城這兩天的訊息。」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歲聿將數封信箋遞上,顧綏一一拆開來看了,目光還算平靜。
小皇帝下令讓顧家軍暫時駐守涼州,以防西域和冬州趁虛而入,另派了三位官員來重新整頓涼州,倒也緩解了些他的忙碌。
只是有一點有些奇怪,牧九輅居然沒再下令要他回去?
顧綏將幾張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久,居然都沒提到攝政王。
他摩挲著骨扳指,心下生出來了點怪異的感覺。
「歲聿,有沒有」
他張口欲問,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
「公子怎麼了?」
顧綏嗓音猶疑:「最近,沒有傳我回京的命令了?」
歲聿不明所以:「沒有了啊,皇上不是說讓您率領顧家軍暫且駐守在涼州,怎麼會再下令讓您回去」
歲聿說著說著突然明白過什麼:「公子您是想問攝政王?」
顧綏:「我沒有,我問軍令的事,你提什麼牧九輅!」
歲聿:「」
「少將軍你口是心非啊,我可有個訊息,您想不想知道?」
鄭宛敲了敲半開的門,戲謔的嗓音傳了進來,顧綏掩唇咳了幾聲。
「有什麼訊息還不趕快說!」
鄭宛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少將軍,我聽說攝政王病了,如今告假在王府休養,朝政上都是兩位太傅與丞相和尚書令把關。」
顧綏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嗓音拔高:「病了?她能生什麼病!不會是時疫吧!」
不怪他如此擔心,牧九輅的身體素質他能不知道?能讓她病到告假的,顧綏除了時疫想不到其他。
「少將軍您別急,不是時疫,聽說是過度勞累所至,休養一段時間便也沒事了。」
顧綏吐出一口濁氣來:「只是這樣?」
歲聿:「公子您看您還是很在乎攝政王的嘛。」
顧綏面色一僵,又很快恢復平靜坐下了。
「我哪有,你別瞎說,我擔心的是我將時疫傳染給她的,我過意不去!」
歲聿:「」
鄭宛:「」
「行行行,少將軍您開心就好。」
當晚,鶯歌親自前來到顧綏的院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
「少將軍,可有時間?」
顧綏正心不在焉地翻著白天歲聿送來的書信,聞言凝了凝神。
「怎麼了?」
「您不是想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