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高度和險峻讓她恐慌,李大榮那句把老鷹當小雞養的比喻也讓她臉紅。
她和他的世界,真的一直都是不一樣的,喻潤的朋友,永遠勇往直前,勝負欲強烈,單純陽光。
而她的世界,認識的大部分的人,都是爬個山都能喘成狗的人,平日裡最大的刺激可能就是看本恐怖片,最多最多,在夜深人靜的限速八十碼的高架上,開到九十碼然後就覺得太危險了就立刻減速的人。
她完全不渴望刺激,所以在看到喻潤趴在半天高的岩石上面的時候,她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但是她又說不出讓他不要攀巖的要求。
這回真不是因為交淺言深,孔安槐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她說不出口,是因為喻潤在巖壁上喝水的姿勢。
和她八年前看到的那張照片完全重疊。
一個八年時間都一直堅定自己夢想的人。
孔安槐下了高速後,就把車子停在路邊,給喻澤打了個電話。
她和喻澤說,我們外行人看的自由攀巖和他們專業人士做的不一樣,喻潤這條線路走了好幾遍,清楚了所有的障礙,應該是安全的。
畢竟是官方的攀巖協會,只是做個宣傳噱頭,不會真的有什麼危險。
而且拍照宣傳的時候,用的都是近距離鏡頭,看不到巖壁有多高,伯父伯母應該也不會覺得太危險。
噼裡啪啦幾乎不帶停頓的說完這麼多後,喻澤只問了一句話:“多高?”
“……應該,四十?”孔安槐咬了咬牙,迎難而上。
喻澤倒吸一口涼氣就把電話掛了。
孔安槐無奈,放下手機正打算開車,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她晃眼看到來電顯示裡有一個喻字,下意識的以為是喻澤不死心又給她打電話了,接起來就是一通保證:“真的沒事,我都去現場看過了,喻潤在外面那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做事應該是穩妥的。”
“你就給他加加油不行麼,不要每次非得吵得雞飛狗跳的,這樣也影響他比賽心情。”孔安槐說的軟綿綿的。
然後電話那端半晌沒有聲音。
孔安槐狐疑的把電話拿遠了一點,發現喻字後面跟的不是澤,是潤。
“……”
這下兩人都沉默了。
“你來現場了?”喻潤的的聲音,呼吸有點急,應該是剛下巖壁。
“……嗯。”孔安槐正在放空回想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越想臉越紅。
她最後那句話還撒嬌了……
這下怎麼收場……
“怎麼不等我下來?”喻潤被孔安槐那句隱隱約約的嗯撩的有點急躁,他從來都不知道孔安槐在喻澤面前是這樣說自己的,那一瞬間他激動的都有點血氣倒湧。
“……我還有事。”孔安槐仍然放空中。
“我很少聽你說那麼多話的。”喻潤低笑,“還是為了我。”
“……”這句話她沒法接。
“最後那句真好聽,我很歡喜。”喻潤的聲音還是帶著笑。
然後放空的孔安槐突然有了動作,她迅速的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把手機丟的遠遠的。
恐慌的瞪著手機。
好半晌都沒有再次響起,才徹底放下了心,卻更加懊惱的把自己埋在方向盤裡,一聲哀嚎。
電話那頭,喻潤正拿著已經被掛掉的電話笑得李大榮老臉一紅。
作者有話要說: 徒手攀巖:徒手攀巖(rock climing with hands):利用岩石上的裂縫、洞穴、突起等天然把手攀登陡峭巖壁的運動,名列世界十大危險運動之列。
危險是真的存在的,但是人在現場看到的那種震撼也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