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慶幸那藥被吐了出來,卻依舊對未來迷茫又無措。
午膳的時候,林月芽望著一桌清月樓送來的飯菜,卻依舊提不起胃口。
春蘿幫她佈菜,夾的也都是酸甜口的,林月芽勉強吃了一些,最後那碗雞湯又讓她將吃下去的又吐了出去。
春蘿如今和她形影不離,芸玢和芸芬也被叫來伺候,兩人看到飯桌下那片狼藉時,互看一眼,芸玢沒說話,立即就拿東西過來打掃。
芸芬原本就瞧不上林月芽,如今雖說知道林月芽懷了身孕,內在詳情卻一概不知,她料想著林月芽好日子也不過就這幾月,待孩子出生,她便也到頭了。
活還是得做,只是芸芬做活時那臉上的神色,明顯就是萬般的嫌棄與不情願。
李蕭寒身邊許久不用他們伺候,芸芬閒習慣了,如今真要她做些髒累的活,便滿肚子都是牢騷。
初秋不見一絲涼意,林月芽這一兩個月開始,總是會覺得心口煩悶,明明之前她總會畏冷,如今卻截然相反,時不時就熱得一頭是汗。
屋裡門窗大開,林月芽靠在窗邊,剛好隱在窗後的一片陰影中,她斜望著屋外出神,春蘿就站在她身後,一度想要開口和她說些話,卻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有些事情得自己想明白,旁人越說只會心裡越亂。
芸芬和芸玢收拾完屋裡,便又開始清掃院裡,到底是入秋了,一夜過後,院裡落下不少葉子。
芸芬以為林月芽這會兒進屋躺下了,便做做歇歇,最後錘著腰背直接坐在長廊上,一面休息,一面忍不住開始嘀咕起來。
芸芬以為季嬤嬤三人之所以被送出府,是因為她們主僕幾人串通一氣,沒讓林月芽好好將那避子湯服下,這才懷上了子嗣。
「也難怪侯爺發那樣大的火,真當咱們侯府是什麼地方,還妄想母憑子貴,簡直做夢。」
芸玢膽子還是小,她瞥了眼主屋開著的窗子,拉了芸芬一下,「你快別說了,萬一被林姑娘聽到怎麼辦?」
芸芬一想起害喜之初會時常嘔吐,往後保不住每日要清理多少次那東西,便沒好氣地推開芸玢的手道:「興她做,還不興人說了,我倒要看看待孩子生出來之後,她還能否如現在一樣端主子的架子。」
兩人的話一字不差進了林月芽耳中,春蘿也聽見了,她怕惹得林月芽不悅,便想出去呵責兩句,這剛一挪腳步,就見林月芽忽然起身,搖著團扇朝外慢慢走,春蘿連忙跟了上去。
芸玢先看到林月芽出來,忙朝芸芬使眼色,芸芬也聽到腳步聲,立即噤聲站起來,拿著一旁的掃把裝作無事一般。
林月芽直直走到她身旁,冷冷地望著她,芸芬心裡始終瞧不上林月芽,她覺得她和他們是一樣的,只是勝在她運氣好,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會使手段罷了。
她不卑不抗地行了一個虛禮,隨後就要下廊去,卻被林月芽直接用手攔住。
林月芽沒有直接對她說話,而是轉過身看向春蘿道:我可以掌她的嘴麼?
春蘿愣住,她和林月芽也算相識許久,她第一次見到她用這樣的眼神說話,她清楚的感受到林月芽不似在說笑,而是真的動了火氣。
旁人不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月芽的重要,萬不能受一丁點閃失,便是真要懲戒,也不能讓林月芽動手。
春蘿對林月芽點點頭,只是這一巴掌不能讓林月芽出,便是要掌嘴,也得是她來。
春蘿隨即上前一步,在芸芬還沒來及做任何反應的時候,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沒有留絲毫情面。
芸芬當即被抽懵,她頓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捂住臉頰,惡狠狠地瞪著春蘿,可轉瞬她意識到這是林月芽的意思,便紅著眼質問她。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