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喜知道她要出府,顯得比她還要激動,將她按在妝檯前幫她梳妝,前些日子,她纏著春蘿學了好幾款梳發的樣式,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在林月芽身上試。
林月芽一貫簡單,向來洗漱後只摸點油脂,用髮帶纏上一個雙丫髻,如此便了事。
碧喜繞著林月芽走了幾圈,又看看她的首飾盒,最終還是放棄了那些複雜樣式,用一根木簪在頭頂盤了一個單螺,又用髮帶將後面的垂髮分成兩股,放在肩前。
「月芽,我不是不會梳複雜的樣式,只是你這張臉,就適合這樣簡單的髮髻,不信你回頭問問春蘿姐姐。」
林月芽沖她笑著點頭:信你。
碧喜說得不假,林月芽的面容不艷不媚,並非第一眼就能引人遐想的樣貌,但她五官小巧精緻,膚白似雪,給人無比乾淨清透的感覺,看起來既養眼又舒服,越看便忍不住越想多看。
碧喜覺得妝容清淡,那衣服就得艷麗一些,不然顯得人沒有氣色,林月芽卻是不願。李蕭寒只說要帶她出去,又沒說要去什麼地方,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管去哪裡,她都不想惹眼。
最後挑了一件縞色長裙,穿上以後,整個人又清素不少。
李蕭寒在看到林月芽時,什麼也沒說,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流轉一圈,最後落在了頭頂的那根木簪上。
他對身旁夏河道:「先去金玉閣。」
原計劃李蕭寒是要先帶林月芽去永樂街的清月樓用膳,隨後才會去金玉閣的,現在忽然改變計劃,夏河得立即趕去金玉閣,早一步讓老闆做清場。
這是林月芽第二次進李蕭寒的馬車,今日她整個狀態都十分平靜,乖乖地坐在李蕭寒身側,沒有刻意挨近,也沒有像頭一次那樣故意疏遠。
林月芽以為二人昨晚折騰那麼久,李蕭寒又一大早出門,這會兒肯定累壞了,上了馬車便會閤眼小憩,卻沒想他一上來就找她說話。
「以後不準拿手直接餵那東西。」
林月芽順從地點點頭,心裡卻犯起嘀咕,大黃是有名字的,他不該用那東西來稱呼它。
李蕭寒只看一眼便知道林月芽心裡沒說他的好,他今日心情不錯,不與她計較,只是一想到林月芽拿餵過他糕點的手去餵貓,就覺得胃裡不適,他冷下聲問她:「手可洗淨了?」
林月芽又是點點頭,將手掌攤開在李蕭寒面前。
李蕭寒原本只是瞥了一眼,目光卻落在她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那印著有一道紅痕,正是昨晚她落入水中不斷掙扎,他用力按住她時留下的。
李蕭寒伸手將那細腕輕輕握在掌中,「疼麼?」
雖說昨晚二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算是有了肌膚之親,但林月芽一時之間還是未能適應同李蕭寒的身體接觸。
在李蕭寒碰她的那刻,她還是心有抗拒地下意識就向後縮了一下。
李蕭寒這次到沒有不悅,目光還落在她手腕的紅痕處。
林月芽暗暗鬆了口氣,卻也不敢說實話,怕哪句說得不對,又惹了李蕭寒不悅,於是違心地搖搖頭:不疼。
李蕭寒想要安撫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林月芽這句不疼給噎了回去。
「既然不疼,那下次繼續掙扎,我便再用些力氣。」李蕭寒還是惱火了,他冷著聲說完,將她手用力一鬆。
林月芽不知李蕭寒為什麼生氣,就是覺得這個人實在太過陰晴不定。
車裡陷入沉默,片刻後,馬車停在金玉閣門前。
李蕭寒下車後,頭也不回直接朝裡面走,一看就是那股莫名其妙的氣還沒有消。
林月芽提著裙子慌忙從車上下來,下來時還差點崴了腳,她也不敢多做停留,又提著裙子小跑著追了進去。
一進門,李蕭寒忽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