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寒,再加每年的這個時候,全國各地的流民便開始往上京城湧,今年因邊州瘟疫的事,上京也不再救助這些流民,而是將他們分別安置在周邊諸縣,上京城從邊州瘟疫到現在,除了個別拿著朝廷通文的人以外,其餘人皆是隻出不進。
陸淵能去欒山,也是因為他要在欒山製藥,手裡有朝廷下發的通文,才能多次往返。
林月芽今日心情大好,一口氣吃下兩碗飯,那條糖醋魚,李蕭寒和陸淵很有默契的一口沒吃,幾乎被林月芽一人吃光。
待快要吃完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看二人。
陸淵乾笑兩聲,問道:「若不然再點一條?」
林月芽紅著臉連忙擺手。
吃得差不多了,林月芽便偏著頭又頻頻看向窗外,明明稀鬆平常的街道,她卻看得津津有味。
李蕭寒也沒催她,今日他休沐,便一直陪著林月芽在包廂裡。
陸淵用完膳還有藥方要研究,就先走了。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李蕭寒也帶著林月芽從清月樓出來,兩人並肩在街道上向永安侯府的方向走著。
李蕭寒原本想讓夏河去備馬車,林月芽說馬車晃得她頭暈,又不算遠,不如走著回去。
她還害怕李蕭寒不會同意,卻沒料到他想也沒想直接應下。
「你若不嫌累,我便陪你走回去,若是中途累了,也不要硬撐,記住了?」
林月芽滿心歡喜地笑著點頭,那對兒許久未見的梨渦,就掛在她燦爛的唇角旁。
李蕭寒怔然地望著她,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他抬手在那梨渦上輕輕點了一下,隨後將她的手直接握在身前。
這一路林月芽絲毫不覺得累,她東瞅瞅,西看看,恨不能直接逛到天黑再回去。
等回到侯府,她才覺出累來。
林月芽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晚膳的時間,春蘿見她還未醒,便過去輕輕喚了一聲,床帳內傳來一聲悶哼。
春蘿也知她是累壞了,便又等了一陣。
直到天色徹底黑下,晚膳時間已過去甚久,春蘿心頭沒來由開始慌亂,眼皮也莫名跳了起來。
她來到床邊,聲音比之前大了幾分,「姑娘,起來吃點東西吧?」
床榻上毫無響動,春蘿立即撩起床帳,林月芽面若白雪的躺在那裡,就好像一尊精緻漂亮,卻毫無生機的雕像。
「姑、姑娘?」春蘿顫抖著伸手去探她鼻息,感受到指尖只剩下似有似無的那縷薄氣,當即便慌了神,連忙叫人去前院找李蕭寒。
深秋的夜裡,李蕭寒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一路跑進春和堂。
他衝到床榻旁,面容冷峻地將林月芽緊緊抱在懷中。
夏河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去找陸淵,可眼看懷中的人手掌越來越冰冷,李蕭寒等不起了,他又讓人立刻去將餘大夫找來。
餘大夫診脈的時候,林月芽依舊在李蕭寒懷中。
「她怎麼了?白日裡還好好,為何睡一覺便成了這樣?」李蕭寒面容異常平靜,可說話時的氣息卻在隱隱發顫。
餘大夫舉燈在林月芽面前,仔細檢視了她的雙眼,又轉身問了春蘿幾個問題,最後他猶豫著道:「這病症,就好像……」
餘大夫忽然頓住,忙又問春蘿,「你說她午膳是在府外吃的?」
李蕭寒聲音森冷,讓人聽了打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氣,「是同我一起在清月樓用的,可是膳食的問題?」
餘大夫驚怔了一瞬,隨後立即起身向後退去兩步,「林姑娘此刻的狀態,好像與那邊州的瘟疫症狀相似!」
話音一落,屋裡的人皆向後退開,只有李蕭寒紋絲未動,依舊緊緊的抱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