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是小工程,這個提議對於婼羌來說簡直聞所未聞。
李蕭寒說著,輕輕嘆了一聲, 「婼羌王未必肯信我,他憂心勞民傷財最後又沒有任何效果。」
聽到這兒, 林月芽便明白了李蕭寒要與若依蘭徳定親的目的。「難道除了定親以外,你當真就沒有其他辦法, 你不是替父王擋了一箭麼?」
按道理說,那致命的一箭應當能夠換取婼羌王的信任。
李蕭寒眉頭微微蹙起, 「好歹是一國的君王, 豈是那般好糊弄。」
對於那一箭,婼羌王起初的確心存感激, 也徹底不敢和魏王再度往來, 但不代表他沒有別的猜想, 不過猜疑總歸是猜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李蕭寒依舊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要他全心全意的相信支援,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覺得,娶了若依蘭徳,父王就會信任於你?」林月芽問道。
李蕭寒道:「至少這門親事得先定下。」
有了這門親事做保障,李蕭寒便是半個婼羌人。
林月芽聽到這裡,便徹底明白了李蕭寒的打算,她神情極為不悅,「你不該這樣,這樣是在欺騙若依蘭徳的感情。」
想到若依蘭徳著急忙慌來找她商量此事的神情,林月芽便覺得胸口憋悶。
「那怎麼辦呢?」李蕭寒臉上的惆悵不知真假,只聽他長嘆了一聲道:「婼羌的百姓也需要填飽肚子,不是麼?」
見林月芽眉頭越蹙越深,望著他一直不回話,便又嘆氣道:「我知道你與若依蘭徳交好,但婼羌王的子女太少,若他還有旁的女兒,或許……」
「永安侯慎言。」林月芽出言將他打斷,直接道:「可以先用小部分土地來進行嘗試,讓父王看到你的成效,這比動任何歪腦筋都要強上百倍。」
「話是如此,但那樣便會平白浪費一個週期的時間,我沒那麼多時間。」李蕭寒道。
林月芽疑惑看他,「你不是已經留在婼羌了麼,難道連這個也是權宜之計?」
李蕭寒沒有著急回答,他垂眸轉著拇指上的扳指,許久後才抬眼看向她,聲音比方才又低沉了許多,「月芽,我信你所以今日才與你詳說。」
「我的確不會在婼羌久留,便是我有心要留下,也留不住……」
裴懷派來盯他的人在還未到達婼羌,便已經被他的暗衛察覺,李蕭寒還不知為何裴懷會忽然對他起疑,但以他對裴懷的瞭解,這個人一旦對某件事或者某個人起了疑心,便會很難消除。
李蕭寒沒有對林月芽隱瞞,他將這些與林月芽說完,臉上的愁色到多了幾分真實,「裴懷不會任由我在婼羌待著,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將我召回上京。」
理由便是趙主簿當時勸說的那樣,大齊絕不可能願意放質子在婼羌。
林月芽總算是聽明白了,李蕭寒打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你明知會離去,卻還是要用最低的價格來同婼羌談?」
「我會在離開前,將答應婼羌王的事全部做到。」李蕭寒臉上毫無愧疚之色,且還冷笑了一聲,「月芽,莫要小看了你這位義父,他並不是全然不知的。」
所有人都心裡清楚,大齊不可能讓質子長留婼羌,所以李蕭寒只要真正做到對婼羌王的承諾,到時候婼羌王定會痛快放人,再加上屆時李蕭寒又與婼羌王室成婚,那麼往後的照拂便也有了保障。
話說至此,李蕭寒對她道:「不如你幫我想想,可還有其他法子?」
林月芽總覺的李蕭寒在暗示什麼,但她不想朝那個方向去想,便垂眸不在說話。
未得到回應,李蕭寒忽然話題一轉,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問道:「今日為何睡不著,是因為我與若依蘭徳婚事的緣故?」
李蕭寒心裡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