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芽要將帕子扔進桌下的簍子裡,葉默眼明手快一把將帕子接住,「我喜歡,你繡的東西我都喜歡,只是……」
葉默將帕子攤開,指著「默」字一旁的空白處,聲音比之前都要柔和地對她道:「這裡再繡一個字可好?」
林月芽略微一怔,很快就明白了葉默的意思,她紅著臉,小聲道:「繡一個『芽』,可好?」
葉默含笑,一股濃烈到似乎剋制不住的情緒,從眉眼中幾近溢位,他慢慢彎身向林月芽靠近。
林月芽迅速轉過臉,去拿一旁的針線。
手卻被葉默一把按住,沙啞著聲道:「明日再繡吧,仔細眼睛。」
林月芽硬著頭皮想要將手收回,可她剛一動,手就被葉默拉住。
也不知是太過緊張的緣故,還是心有靈犀,在葉默和她無比靠近,唇畔就要觸碰到她臉頰的時候,肚裡的小傢伙突然用力踢了一腳,這一腳讓她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
林月芽瞬間蹙眉,痛苦地扶住肚子。
葉默也立即退開,「哪裡不舒服麼?」
林月芽不好意思地看著肚子,葉默也知道她月份越來越大,肚裡那東西也愈發不老實,一想到這是李蕭寒的骨肉,葉默的興致瞬間沒了。
見他似乎沒打算要回去,林月芽忐忑地倒了杯水,捧在手中慢慢喝著。
情緒稍微緩和一些,葉默問道:「喜果說,除夕那日你想去看燈會?」
林月芽先是興奮地點頭,可隨後又失落搖頭,「不去,喜果說危險,我不會水,身邊人沒有武藝,萬一我……」
林月芽的這句話,是故意在刺葉默的,她點到為止,沒有說完。
李蕭寒文武雙全,且身邊的人也個個是頂級高手,葉默擅長筆墨,對武藝卻是一竅不通,如今他身邊的幾個護衛,都還是三皇子裴懷給他的。
果然,葉默聽到這些,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林月芽並未挑明,可這番話代表什麼意思,葉默聽得出來,她覺得跟在他身邊沒有安全感,他護不住她,連帶她去放河燈的能力都沒有。
葉默臉上雖是笑著,可這笑容在此刻顯得十分僵硬,「你信不過我?」
林月芽愣住,不解地看向他,「為何這樣問?」
「除夕那晚我帶你去放河燈,」葉默說著站起身,極為篤定地道:「放心,有我在,你不會出事。」
直到門被合上,腳步聲逐漸遠去,林月芽才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低頭望著肚子,手在上面輕輕地撫著。
好孩子,七日後定要給娘爭氣。
這七日裡,林月芽幾乎每晚都要在淨房待許久,有一次喜果進去,看到她沉在水中,嚇得大叫,林月芽忙笑著起身,對她擺手,「無妨的,我的皂角,掉進去了。」
「原是撿東西啊,夫人可將我嚇壞了。」喜果一邊說著,一邊不住在心口上拍,「夫人,你怎麼這幾日天天都要泡浴啊?」
林月芽道:「不泡睡不踏實。」
想想也是,林月芽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時常睡到半夜腿會抽筋,腰背也酸的難受,好像這幾日泡完澡後,她便真的睡得踏實許多,很少夜裡會醒了。
然而哪裡有那樣神奇,只是林月芽醒來後,為了不引起懷疑,她便床上忍著不下來,有兩次腿實在抽得難受,她就死死咬住被褥,硬是假裝一切如常的樣子。
直到除夕這日,林月芽拿出自己親手做的河燈,欣喜地捧到葉默面前,「我在上面,寫著你我名字。」
這河燈表達的寓意,不用多說,只是看到那兩個字,葉默的耳根便開始泛紅。
他接過河燈,伸手牽住林月芽,兩人並肩在街道上走著,恍惚間,好似一切回到最初,周邊的人群漸漸消失,只剩下他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