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只有一男丁,不得上戰場,這條法令不但用於將門,也用於平民。所以這個老六原本不該在這裡。
方才他說,他十三。
她記起來到日晷城的第一天,她為了整肅軍紀,說的那些誅心的話,內心有些愧疚。
又有人得意道:“我與我們村娟兒定了娃娃親,等這回打贏了仗,我就回去娶她去!”
旁邊人立刻起鬨,“成天娟兒娟兒的,真以為就你一個回去有婆娘!”
“也不怕等你回去人家早嫁人了!”
那人立刻氣憤地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嚷嚷,“你瞎說什麼屁話!娟兒說了會等著我!”
眾人又吵了起來。
蘇木一笑,也跟著加入,“那等你成親,我給你寫一副字,‘百年好合’!”她放下饅頭,伸手比劃著一個大的,“寫個這麼大的!我字寫的可好看了!”
哪還管好不好看,郡主題字就已經不得了了。其他計程車兵也爭著要題字,蘇木一一應下,“好好好,你們想要什麼字,告訴你們百戶長,我全給你們寫了!但說好,每人就四個字啊,多了我寫不了。”
許是氛圍太熱鬧,蘇木頭腦一熱,一揮手,特豪氣雲天的一口答應。
“郡主還是掂量掂量輕重。”
蘇木一轉頭,看見笑得奸猾狡詐的吉柳兒,一喜,拍拍身上的沙子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西夏那邊被你們耍了,氣得亂了分寸,重星城趁著他們都擠在一起,給他們一窩端。現在路上沒人守,我不就過來了。”吉柳兒挑挑眉,將她拽著往軍營外邊走。
“你還真是自在啊,居然在這兒和士兵聊起家常來了,這麼一群大男人,不怕你那位侯爺酸啊。”吉柳兒揶揄她。
提到沈行在,不舒服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蘇木皺了皺眉,把它按下去,草草道:“他又不是誰都酸。”又問,“那董仲寧他們呢?可有事?”
出發來日晷城的那一日,董仲寧他們護送的馬車裡面沒有人,只有一個穿著她衣服的稻草人,意在引開西夏的注意。她來日晷城後,一直也沒聽說那隊人的訊息。
“沒事。”吉柳兒擺擺手,擺出輕蔑的表情,“西夏有什麼本事,我們北豊一出兵,哪還有他們蹦躂的份。”
蘇木這才放心,見離軍營越來越遠,才後知後覺,“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的郡主,你怕是忘了你還有一隻快斷了的手吧,還成天往軍營裡鑽。青簪在城裡買了一隻雞,給你燉了雞湯,你也好好管管自己的身體吧。”吉柳兒拽著她那隻好手往前走,絮絮叨叨數落,眼裡的情緒卻不如語氣的精神頭高。
西夏為了抓住蘇木,可是在兩城之間佈置了不少兵力。重星城的兵力只夠守城,其餘的兵都跟著上了前線,怎麼可能一鍋端。董仲寧帶的那一隊人自那日起就再沒有下落。
至於她是如何能順利來到日晷城,只能說靖遠侯的腦子的確好用,即使是在身上有傷看著像要死了的情況下。
之前的只是互相試探,但這一回,他們來日晷城,真正的戰爭要開始了。
吉柳兒看著心滿意足喝雞湯的人,心裡有些酸澀,又有些羨慕。這種時候了,還記得額外囑咐她照顧好蘇木,教她如何向蘇木隱瞞所有能讓蘇木傷心的事。靖遠侯自己都生死一線還要奔回狼牙隘,卻還小心翼翼保護著自己的心上人。
“對了,你這幾日少去軍營。”吉柳兒揉揉眼睛,凶神惡煞道。
“為什麼?”蘇木晃晃腳,不解。
“原就沒將治你手傷那大夫帶過來,聽說沒人看著你,你喝藥也是有一頓沒一頓,再給誰撞一下,你就真廢了。”吉柳兒也沒跟她客氣,一口一個殘廢。
蘇木真覺得自己脾氣好,按她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