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便故作愧疚地說道:“爸爸,我都沒給你送過禮物。我是不是很不孝?”
不等烏榕城說話,她抓起桌上的一支圓珠筆,笑嘻嘻地開口:“爸爸,我也送你一隻表。”她飛快捉住烏榕城的大手,用圓珠筆在他手腕上歪歪扭扭地畫了一隻表。
幾乎所有的孩子在幼年的時候都會對著爸爸塗塗抹抹,但烏芽芽從未這麼幹過。她畢竟與普通的孩子不一樣,她小時候只有爪子,沒有雙手。
但是此刻,她終於明白人類幼崽為什麼喜歡這樣幹了,因為手腕上畫了一隻歪歪扭扭的表的爸爸,看上去真的好滑稽。
在她面前,他從來不是什麼神o,而是一位再溫柔不過,也再包容不過的爸爸,他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烏芽芽滿心的酸氣都消散了,丟下筆之後捧著爸爸的手腕欣賞,然後竊竊直笑。
烏榕城也頗為愉悅地低笑起來。這是他的孩子,所以無論她怎麼頑皮,他總是包容的。
不,或許用“包容”來詮釋他的心情並不貼切。他其實是幸福的。
在孤獨中佇立了千萬年,在黑暗中沉睡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只會更加珍惜這個嘰嘰喳喳將他喚醒,又在他枝頭歡快地蹦蹦跳跳,從此為他驅走一切孤獨和黑暗的孩子。
若不是這個孩子,他也會像其他神靈那般,永遠消散在空曠無垠的天地間。
她是長在他樹冠裡的珍寶,也是與他的心跳一同存在的另一個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