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漾堂沒有立即接過,而是看向衡翰池,他臉上的微笑很真誠乾淨,看到他,宛若身處蔚藍的大海,讓人很輕易平靜柔和起來。
沉默片刻後,孟漾堂才接過密信,開啟看了看,頓時愣住,隨即面色沉了沉。
衡翰池一直帶著笑容,即便著布衣看起來有些狼狽,可他五官的乾淨讓人不得不高看。
見孟漾堂沒有說話,他也安安靜靜地站著。
塔蘿族跟我們清河處於不同方位,少君為何繞這麼遠,來我們將軍府?
衡翰池見孟漾堂示意他坐下,也沒有扭捏,就近坐下,面露苦澀,不滿少將軍,我原本是想直接去京城,但,少將軍見我這副模樣,也知道我這一路上很不太平,護送我來計程車兵,也只剩下了兩位,僅憑著我們三人,實在難以去京城。
追殺我的人,對你們北冥的邊疆路線很熟悉,幾路截殺,若非聖女族拼死保護,我也難以活命。
我必須要見北冥太子,思來想去,只得來少將軍這裡,一來是平西將軍府威名遠揚,知曉少將軍英勇氣概。二來,北冥太子妃便是少將軍的妹妹,翰池也只得長途跋涉來平西將軍府救助,其他人,翰池恐難信任。
見衡翰池風塵僕僕,鞋子上都有刮痕,這話並不作假。
此事關乎北冥安危,他不得不慎重。
孟漾堂思忖片刻,心中有了抉擇,瞥見他脖子上的傷害,怔了怔,讓侍衛去請軍醫來,他給衡翰池倒了一杯茶,溫和地說。
少君遠道而來,漾堂失禮之處,還請少君莫怪。
衡翰池忙起來,接過孟漾堂的茶放在桌子上,很是受寵若驚,還禮說。
我如今不過是落魄之人,少將軍肯讓我進門,翰池感激不盡,哪會責怪。
塔蘿族雖跟北冥並無往來,可君上還在時,也從無冒犯北冥之意,我們北冥對塔蘿族自該和善待客,少君乃塔蘿族的君,我們該行尊禮。
衡翰池聞言,仔細打量孟漾堂,眼中的欣賞更濃,都說北冥郎君美如玉,這句話在少將軍身上可謂展現得完美至極。
話落,察覺自己的笑有些輕浮,忙咳嗽一聲,嘆氣說,少將軍,如今我們塔落族幾乎都在巫師的掌控之下,塔蘿族一片混亂,父王在世時,便不贊同巫師以巫術治國,想必少將軍對我們的巫術有所耳聞,這樣殘忍的方法,我跟父皇都是很反對的。
但我們塔蘿族本就是以巫術為族,巫術早已經根深蒂固,想要抵制並不容易,我的父王,也因此...
話到這裡,衡翰池轉化了憂傷的面容,看向孟漾堂說,巫師跟黑域合作,圖謀絕對不止我們的塔蘿族,此事關乎重大,我必須要見到北冥太子,還望少將軍相助。
孟漾堂捏著書信,見軍醫來了,便讓他先給衡翰池診脈,見他焦急,便說,少君傷勢要緊,去京城之事,我們要好好琢磨再行安排。
聽到這話,衡翰池眼中一熱,知道孟漾堂是同意相助他了,也不顧身上的傷痛,忙行禮謝過。
少將軍大義,翰池謝過。
少君不必多禮,先在府上安心休養,此事須得謹慎安排,一切妥當後,我會讓人護送少君去見太子殿下。
孟漾堂見衡翰池去屋子,捏著手上的密信,眼眸沉了沉,讓人去請軍師,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軍師拿著密信,面色嚴峻起來,如今西周虎視眈眈,竟然還有個塔蘿族搞鬼。
將軍最快也得兩天後才到,但少君既然出現在清河,只怕瞞不住,少君必須儘快送走,他待在這裡,我們都不安全。
孟漾堂知道事情的輕重,想了想說,如今清河是多事之秋,我難以抽身,少君是必須得送到京城,他手上有這一封密信,一定還有其他的,事關重大,得是妥當之人,軍師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