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漾堂見七公主一直坐在地上,低頭似乎在抽泣,擰了擰眉,以為她是哪裡受傷了,但見安嫻郡主的面色似乎還有些尷尬,讓侍衛莫要靠近,擋在七公主的邊上。
忽然靈敏的鼻子嗅到了什麼,孟漾堂的眼角瞥到七公主藍色的裙子上似乎染上了紅色,頓時明白了什麼,耳根子有些燙,稍稍轉身,別開七公主的身影。
他畢竟也是有妹妹的人,孟羽兮第一次來月事,便是在戰場上,那次見她渾身是血地被甘露扶著回來,他還以為孟羽兮身受重傷,結果聽軍醫說是女子的月事。
且因著淋了大雨,又在戰場上硬拼,孟羽兮落了病根,每次來月事都只能靜養,不可動力,但自家妹妹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哪裡有熱鬧往哪裡湊。
他只好算好她每次來月事的時間,提前提醒她不要出門。
所以,小娘子的私事,他倒是知道些,但孟羽兮是他的妹妹,倒沒有什麼。可七公主雖然年歲還小,但男女有別,撞破人家小姑娘的隱晦事,確實會讓人難堪。
你們的馬車在哪兒?
鎮北王府的鐘將軍以為七公主哪裡受傷了,正擔憂著呢,他負責保護七公主,七公主要是有事,他這顆腦袋也保不住。
好在孟少將軍及時趕來,所以聽到孟少將軍的聲音,他敬重地說,在前面,這群殺手應該解決差不多了。
鍾將軍去將馬車牽來吧,瞧著快要下雨了,得早點啟程去福州才好。
是,我這就去。
孟漾堂看了看自己馬上的包裹,找出一件從來沒有穿過的披風,朝著安嫻郡主她們走近,卻隔著禮貌的距離,溫聲說。
七公主,林中的風大,公主若不是不嫌棄,先披上吧。這件披風是小妹做的,我從未穿過。
七公主的小臉還有淚痕,埋在安嫻郡主懷裡的腦袋抬起,瞄了瞄乾淨的披風,又感覺到裙子上的熱乎乎,頓時一張臉又紅了紅,她知道只要自己站起來,身後便是猩紅一片。
多謝孟少將軍。
見七公主點頭,孟漾堂喚來孟瑩瑤,讓她將披風給七公主,孟瑩瑤有些不解,覺得這林中的風好像也不冷呀。
但孟漾堂的話,孟瑩瑤很聽,便接過披風給七公主,靠近她的身邊,她頓時明白了,臉色也有些紅,但很快隱過去了,將披風給七公主穿好。
見孟漾堂將披風給她們就離開了,安嫻郡主看向走遠的孟漾堂,瞧著他雋秀的身影,覺得很溫暖。
他沒有將披風給自己,而是喚來堂妹給她們,且說話都是隔著距離。
孟漾堂這樣的君子行為,讓安嫻郡主如沐春風,她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溫潤體貼的郎君。
而且憑著孟少將軍的容顏,竟然在北冥毫無名氣,這怎麼可能嘛!
分明自家兄長這位北冥四君子都比不得他。
安嫻郡主再一次嫌棄了自家兄長,又一次跟孟瑩瑤一樣,羨慕起孟羽兮竟然有這麼好看又溫柔的哥哥。
果然,好哥哥都是別人家的。
瞧著馬車來了,安嫻郡主扶著穿好披風的七公主上了馬車,見鍾將軍跟孟少將軍在說話,又見孟少將軍騎著自己的馬,似乎要走。
七公主瞧見了,捏緊了披風,望向要走的孟少將軍,有些緊張地問。
孟少將軍,你要走了嗎?
孟漾堂騎上馬,聽到七公主的聲音,只是輕輕看了臉色紅潤的七公主,立即收回了目光,禮貌地說,回稟七公主,末將會先送你們去福州,等你們安全到達了紫苑閣,我再回清河。
七公主有些欣喜,看著披風,她感激又羞澀地說,這個披風,等我洗乾淨了,再還給少將軍。
孟漾堂皺眉,搖頭輕笑著說,不必了,這件披風是小妹縫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