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個純粹的武將,他們不管別的,只管命令。
哪怕知道千人在大漠中,不過是滄海一粟,隨便一個浪花拍過來,都可能粉身碎骨。
可是胡厲不問,也不拒絕,對他而言,朱威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知道自己的腦子比不過朱威,朱威說的,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可是朱缶面露難色:“先生,太危險了吧?”
朱威點頭:“對,很危險,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基於我們的想象,萬一他們真的失心瘋,胡厲這一千人,包括我們在大漠上的鄉親們,都會沒命!”
“那我們為什麼不大軍入大漠?”
朱威瞥了他一眼:“朱缶,你去過大漠嗎?”
朱缶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他在寧夏三年,主管商路,有無數次機會和理由去大漠,可是他都沒有去。
一方面是因為當時的朱由校派人監視他,另一方面,也是朱缶這樣的花花公子,實在是不想沒苦硬吃,在寧夏生活的這麼舒服,為何非要去大漠?
朱威伸手在朱缶頭上敲了兩下:“你呀你呀,真應該讓你在軍中再歷練兩年。大漠無邊無垠,別說我們這裡只有三萬多人,哪怕加上寧夏其餘兵馬,也不過八萬餘。就算侵巢而出,在大漠上也是如滴水入海。大漠廣袤,咱們對大漠不熟悉,人家不來找你,想要躲著你,你是找不到的。”
“並且韃靼人上馬就能走,哪怕韃靼汗庭就在那裡,咱們過去也可能一個人影都沒有,另外就是補給問題了,若是大軍入大漠,後勤跟不上,咱們可就真的成了抓眼瞎了。”
“所以…要讓大軍入大漠,必須有兩個條件,第一就是韃靼人不跑或者不能跑,第二,就是我們能夠找到他們。”
“這兩個條件要同時滿足,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孛兒斤與巴圖爾蓀,全面開戰!並且主力頻出,戰事膠著。”
朱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先生考慮的是,是學生莽撞了。”
朱威搖頭:“不是你莽撞,而是你啊,還是放不下身段,或者根本不關心這些,你哪怕隨便問一個寧夏百戶之上的人,他們都會給你說明白了,可是你不問,就連胡厲你都沒問過,這實屬不該。”
“學生知錯。”
朱威深吸一口氣:“罷了,這次就先饒了你,胡厲入大漠,你也別閒著,那些因我而獲罪的人,若是還活著,都給救出來好生招待,並且…原本在寧夏推行的那些政策,由你牽頭再重啟。”
朱缶一驚,指著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我?”
“對,就是你,朱缶…實話告訴你吧,現在大明的這些文官,我大都信不過,後面大明主要位置上的人,我希望是自己人,你自己思量吧。”
朱缶一聽,頓時覺得心中火熱,相比較在戰場上拼殺,他更喜歡腳踏實地的去做一些事情。
“是…學生明白,必不負先生!”
朱威微微頷首,而後轉身對胡厲道:“胡厲,你給孛兒斤帶一句話,要不然將人送回來,要不然我過去。”
“是!”